发疯似的抓挠自己的脸。

    他们的血肉像融化的蜡一样剥落，露出森白骨架后仍在向前挪动。

    其余死士的傀儡蛊纹路急速变黑，顷刻间化作满地抽搐的焦尸。

    “天道反噬?“云澈踉跄着后退，手中玉佩烫得几乎握不住。

    不，这更像是….某种更高位格的力量苏醒时引发的法则崩塌。

    他的后背撞上了冰凉的石碑。

    回头望去，荒草丛中半掩着一口青铜古井，井沿刻满符文的锁链正在寸寸断裂。

    井底传来令人牙酸的摩擦声，仿佛有巨兽在刮擦岩壁。

    “缚龙井.…“云澈瞳孔收缩。

    前世的记忆碎片突然拼凑出可怕的信息一-这是上古修士囚禁魔物的禁地，井底镇着足以腐蚀神格的孽瘴。

    但己经来不及了。

    最后一道符文锁链崩解的瞬间，云澈感觉自己的神魂被撕成两半。

    左眼燃起苍青色道火，右眼却渗出沥青般的黑雾。

    怀中的玉佩炸成齑粉，取而代之的是一柄由光与影交织而成的长剑。

    昼与夜在他身上同时降临。

    “原来如此。

    “云澈听见自己发出双重音调的呢喃，左手掐出青冥剑诀，右手却结着血魔印。

    井中喷涌而出的黑潮在离他三丈处自动分流，像是在跪拜君王。

    当第一颗星子亮起时，猎场己无活物。

    云澈踏着满地冰霜走向古井，每一步都在地面烙下光暗交织的脚印。

    井底传来诱惑的低语，那声音既像母妃临终的咳嗽，又像玄冥老祖的狞笑。

    “魔龙精血可重塑丹田…神格碎片能窥见天道…”他解下染血的披风扔进井中，布料还未触底就化作飞灰。

    两种记忆在颅内厮杀:九霄剑尊的傲骨命令他净化此地，永夜魔君的残魂却渴望着吞噬。

    残月升到中天时，云澈做出了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