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谢谢,以后我兼职挣了钱就还你。”
“不用还,”傅岑连忙开口,“因为我也有事想请你帮忙……”
孟娴实在想不出傅岑能请求她些什么,她一无所有,但她还是点了点头:“你说。”
“你帮我补课吧,这些钱就当学费了。”他终于想出一个两全之法,一个可以拉近二人距离的办法。
而且,要是成绩好的话,至少下次调换位置时,他可以坐得离她近一些。
第二十三章:玫瑰刺6
匀速行驶的车里静得出奇,孟娴习惯性地往车窗外看,白霍坐在她身旁,覆住她的左手,问道:“想什么呢?”
白霍似乎有些微不悦,但又好像没有,他希望妻子能多关注自己一点,而不是整日里想着那些无关紧要的人或事。他已经让步了,让她单独出来看望家里的帮佣,所以她也应该把心收一收,现下只关注他一个人就够了。
孟娴转过脸来,轻浅地笑:“我看外面绿化带里的花开得不错,突然想起家里那些花了,没忍住多看了两眼。”
路边绿化带里的玫瑰和月季通常不讲究品种和颜色,只求量多,种得满满当当。每到花期,道路两旁花团锦簇,一眼望去颇为壮观。可惜只适合远观,近看的话,既不精致,颜色也俗。
白霍闻言,淡淡开口:“野花再香,终究比不上家花。”
小南楼种的那些藤本花卉都是名贵品种,盛开之时远不是“好看”二字可以形容的,堪称惊艳。虽然花期短还要付出更多心力去养护,但也因此显得更加珍贵。只不过这话从白霍嘴里说出来,孟娴莫名听出了一丝旁敲侧击的微妙意味。
“自己的花当然总是最好的。”她敷衍一句,仿佛听不出白霍的深层意思,让他有种一拳打到棉花上的错觉。
白霍笑笑,没再说什么。只是很快,他发现孟娴的手有些不对劲:“怎么没戴戒指?”
在孟娴车祸苏醒后的第二天,白霍就买了一对新婚戒给他们各自戴上。
“旧的既然找不到了,那戴新的也好,重新开始。”白霍当时这样说。
自戴上那天起,他就没再摘下来过。可如今,孟娴的手上却空无一物。
白霍脸色未变,但目光微沉,他直勾勾地盯着孟娴,似乎在等她给他一个合理又完美的解释。
明明出门前他是看着她戴上去的——她今天穿的长裙,戴的水晶耳环,都是他亲自挑好,亲手为她穿戴的。
她是他的妻子,也是独属于他一人的缪斯,他装扮她,说到底不过是通过另一种方式来满足他的占有欲。
孟娴知道白霍心中所想,她表情微愣,然后从包里的内袋中拿出那枚戒指,戴了回去。
“去洗手间的时候摘下来的,随手放到包里,忘记戴了。”她安抚着他,但语气明显有些漫不经心,好像并未将这枚戒指放在心上。
他给的戒指,不过是对她的缚束,她想脱离桎梏,现在却不是最好的时机。她故意在他面前不戴婚戒,不过是她隐秘的、小小的反抗罢了。
白霍微微一笑,也不知有没有看出孟娴态度的变化,他摸了摸妻子耳边的头发,低声耳语:“下不为例。”
男人低沉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冷然,他固执地抓住妻子的手,细细摩挲着,好像他一放开,她就会消失得无影无踪似的,而他眼中那种暗沉黏稠的威压让孟娴不禁脊背发凉。
不与孟娴对视时,白霍脸上便没了笑;也或许是面对着她时,他已经用尽了所有的耐心。男人看向车窗外源源不断的观景花时,脸上像蒙了一层冰霜,眼中透出恶毒的厌恶。
他想起了家里那些花。
往年,每到结婚纪念日时,他和孟娴就会一起种下一株新的花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