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甚至还顶着母家的名头,屁颠屁颠地跑来赴一个官员的生日宴。
可是,项知是今日忍不住想起了他的老师。
真正的老师。
笑容虚伪的、自私阴毒的、亲手弑师后又无处可逃,只能藏在他怀里的、耐心地同他玩“猜猜我是谁”的游戏的老师。
死掉了的老师。
项知是低头将那枚坚硬的小金花生暗暗攥在掌心。
他攥得太用力,甚至将早已不那么结实的链扣拽断了。
眼前的这个老师,笑容张扬肆意,处事亦正亦邪,颇有国家柱石的潜质。
是鲜龙活跳的老师。
从前,总是乐无涯猜测自己的身份,现今,却轮到自己去猜老师的身份了。
而闻人约始终不肯给他一句准话,叫他的一颗心始终是没着没落。
四年前的乐无涯,于他而言,也是如此,就像是一阵捉摸不透的风。
然而那阵名叫“乐无涯”的风,已被他捕获,亲手收殓,安安稳稳的躺在他的小花生里,哪里都去不了了。
项知是抬头看向乐无涯,手中攥着他的灰烬,目光是错乱恍惚的。
乐无涯与他目光一触,不由一愣。
这小子心里又在转什么鬼主意?
项知是的目光渐渐聚焦,看眼前人立在绿树艳阳间,神采奕奕,眉眼含光。
“方才我叫错人了。”项知是说,“闻人知府不会怪罪吧?”
乐无涯敏锐地察知到了他情绪的变化,不解之余,微微地一挑眉:“自是不会。”
“走吧。”项知是懒懒伸了个懒腰,“你的《白蛇》要来了。”
果然,乐无涯远眺过去,见到身着白衣、扮作白蛇的女子登台,语调凄婉,曲调悠扬:“西子湖依旧是当时一样,看断桥桥未断,却寸断了柔肠”
听到这句唱词,项知是捏紧了小金花生,脏腑一抽一抽地疼痛起来。
但乐无涯是那吃不了细糠的山猪,漫不经心地瞟了几眼台上风光,便侧过头来,抬肘碰了碰听得入迷的小七:“小六的病,到底是要紧还是不要紧?”
项知是怒火攻心,拈起小花生,劈手一甩,正打在了乐无涯的额角上。
不管是这个老师还是那个老师,都是一样的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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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9]讨饷(一)
二人重新落座后,正端着酒杯、摇头晃脑地欣赏乐曲的乔知府一眼察觉了不对:“哟,闻人贤弟这额头怎么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