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
乐无涯这具身体到底是个文人,没有他上一世童子功的底子,体力颇不济事,背他一路,累得双腿发抖,心火直往上蹿。
但这不妨碍他泛坏水。
他先前就觉得小七不老实,现今听他的声音发着紧,颇有几分瑟瑟发抖的意味,耳朵一动,便将他的心思猜了个七七八八:
小东西,心眼窄,脸皮薄,浑身上下只有嘴硬。
他浑身贱骨头作痒,便装糊涂道:“干什么?”
项知是岂听不出他话中的调侃:“放我下来!”
“哎哎哎。”乐无涯扳住了他的小腿,托得稳稳当当的,“别下来啊。你可是我的大靠山,我得带你去所有人面前招摇一圈才行。”
项知是一听,几乎要气急败坏了:“你真是无耻之尤!你你你”
他挣扎着要下来,可他刚才一时忘形,死死盘着乐无涯的腰,将自己的关节直送到了乐无涯手里。
他挣扎不得,索性去呵乐无涯的痒。
乐无涯最禁不得这个,登时站不稳了,东倒西歪地踉跄两步,喷出一声大笑。
项知是顿觉不妙,立即停了动作,用双手死死捂住他的嘴,生怕引起旁人注意。
眼看着前面便是官员们聚坐的席位,项知是饶是有千般本事,在这等关头也显不出来了。
“老师!”项知是心慌意乱间,脱口唤出了声,“老师。”
乐无涯一颗心蓦地一软:“”
嘁。算了。
他蹲下身来,把项知是妥妥当当地放回了地上。
重新脚踏实地了,项知是一声不吭,埋首快速整理了仪容,好半天过去,耳尖的红晕还未消散。
乐无涯掏出怀中折扇,轻轻给他打着风,嘴里没一句正经词儿:“七皇子,生气啦?脸怎么红成这样?”
项知是不抬头。
乐无涯啊了一声,笑吟吟道:“许是天太热了?一会儿叫丰大人给您上碗冰酪,多加葡萄干,如何?”
项知是的肩膀起伏幅度明显变大。
见他这样慌乱又纯情,乐无涯略略收起了一点促狭之心。
他似乎太自以为是了些。
从前,乐无涯曾诚心诚意地反思过,得出的结论是,自己上一世最对得起他们兄弟俩,尽职尽责,掏心掏肺的。
生前悉心教导,半点不曾藏私;死时还不忘哄小孩儿,简直感天动地,配享太庙。
但经过勇闯兴台与上京之行,他才发现,他对小六和小七的印象和认知,好像都出了不小的偏差。
小六正里透邪,小七皮里透乖。
虽说子不教,父之过;但教不严,也是师之惰。
他是不是应该摆正态度,不再把他们当小孩儿看待呢?
在乐无涯三省吾身之时,项知是静静埋着头,一手抓着膝头,一手按在胸口,等待脸上的热度消退。
上次,他喊乐无涯老师,是他抓住了他与乐家人相逢时的马脚,便在饮醉之后由着性子,纵情大闹了一场。
从此,他便理所当然将眼前的闻人约视作了“老师”的转世。
管他高不高兴,管他乐不乐意。
尽管其中有很多可疑之处,但项知是统统无视了。
闻人约对项知节的关心,项知是认定他是“天生偏心”。
闻人约“记得”乐家人,却不记得自己,项知是认定他是转世投胎之后记忆全失,对乐家人有残存的好感,而自己并没对他干过什么好事,净顾着给他添堵了,他不乐意记得自己,尽管可恶,却情有可原。
自从认定了他的身份,项知是便兴冲冲地冒了不少傻气。
在长街上同一个异族人争风吃醋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