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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1章


    在乐无涯的心目中,叫人死心塌地地跟着你,不是单靠嘴巴说的。

    三分真情,七分实惠;把钱发足,把脸给足,是为十六字真言。

    余家老爷子的这场寿宴,便是乐无涯为自己搭建的另一座戏台。

    前两日,乐无涯刚刚狠狠发落了一个敢潜入他书房的府兵,打了十记军棍,连带着他的弟弟和负责浆洗的妻子,一起发配回了原籍。

    今天,他就能笑盈盈地跑来握着一个素不相识的老军户的手,嘘寒问暖,好不温情,还顺道让所有的府兵都一起捞了场大戏看、捞了顿好宴吃。

    见了这样鲜明的对比,但凡是个人,都会自行在心中做出权衡和对比。

    “不要这么说自己。”闻人约耐心纠正他,“你是一番好意。”

    乐无涯马上打蛇随棍上,对项知是道:“你看,终于有人识破我是好人了!”

    项知是反唇相讥:“‘识破’是这么用的吗?”

    此时,台上傅粉施朱的小戏子绕场耍宝了一圈,又是手舞足蹈,又是做鬼脸,逗得军士们哈哈地笑成一片。

    眼见场子愈发热起来,压轴的节目吐火正式开始了表演。

    乐无涯走南闯北,见惯了街头杂耍,知道这是演出者将一枚中空隔热的小筒含在口中,小筒中填着松香一类的易燃粉末,底下塞着一小节燃着的香,只需发力一吹,香火一旺,自然成火,因此并不心动,只顾着和项知是嚼舌根。

    然而,大抵是这次的松香粉末塞得多了,又或许是小戏子这一口气太足,乐无涯正在谈笑间,忽觉骤然一阵滚烫的风袭来,灼烤得人面皮一紧。

    画舫本就距离戏台极近,那近一丈长的、跳跃的橙红火焰直扑乐无涯而来,一眼看去,还真有几分狰狞。

    闻人约是民间长大的,即使很少出门,作为家中独子,也没少随父亲应酬看戏,见识过几遭这样的热闹。

    他还知道有的技艺精湛的戏子会故意向人群喷火,蓄意地吓人一跳。

    所以,见此情状,他并不紧张。

    项知是更别提了。

    他早把人世间的热闹和新鲜玩意儿看惯了,甚至可以说是看厌了。

    他急需要一些新鲜的东西。

    比如,那小戏子一口火把画舫喷得着了火,他则和乐无涯一起掉入水里,把他彻底弄湿、弄脏,那才有趣呢。

    但唯有项知节想也没想,在周遭军士们震天价的叫好声中,一个箭步冲了过来,一手压在乐无涯身前,将他往后一推,同时横过身来,拦在了他身前

    这一刻,他们对视了。

    那是极深刻、又极近的一眼,一掠而过而已。

    因为下一刻,项知节就眨一眨眼,不好意思地微笑起来。

    就像二人第一次相见时那样,他那张素来八风不动的面孔,露出了和以往不一样的新鲜神色。

    乐无涯注视着他,很快想明白了:小六没怎么看过杂耍。

    他是清苦着长大的,不凑热闹,不享奢华,不知道怎么就命犯了乌鸦,从见第一面的时候,就一根筋似的对他好。

    他明明没做过什么

    乐无涯的诸多心思,在视线碰触到项知节不寻常的惨白面色后,便骤然一拐,全然消散。

    他扶住他的肩膀,问:“你怎么了?”

    项知节下盘有些虚浮,斯斯文文地答说:“我好像是有些晕船的。”

    “这事还能有‘好像’的?”

    项知节知错就改,及时纠正:“是,我一直有这个毛病。”

    上京的河道不如南方水乡一样多,项知节是在十四岁时在行宫陪着庄贵妃登船游园时,才晓得自己有这么个症候。

    项知是酸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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