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本
挑衅的擂鼓声,父亲突然抓起案上令旗:给老夫三千弩手,再加二十车巴豆。
子午谷的伏击战持续了七个时辰。
当司马懿的粮车陷入泥沼时,父亲令弩手齐射浸过巴豆汁的火箭。
腹泻的魏军战马在峡谷里横冲直撞,张郃的首级被送回汉营时,丞相正给父亲斟茶:此役当名豆破司马。
建兴五年冬·洛阳城外
鹅毛大雪覆盖了铜雀台,父亲的白须与雪幕融为一体。
姜维递来的劝进表在炭盆里蜷曲成灰,我听见他在城楼下训斥邓芝:竖子!岂不闻高祖还定三秦
钟会的降书在寅时送至,父亲却策马绕洛阳三周。
青龙刀挑飞城门铜钉的瞬间,朝阳正刺破云层。
丞相的轮椅轧过结冰的护城河,父亲忽然回马低语:当年麦城...谢了。
我捧着传国玉玺的手陡然一沉,玉璧上那道金镶的裂痕硌得掌心生疼。
父亲与丞相并辔入城的背影被朝阳拉长,雪地上两道影子渐渐融成漢字。
章武二年春·阆中军营
张飞叔父的蛇矛插在酒坛里,这个细微改变让我瞳孔骤缩——前世他正是在醉卧时被范疆、张达所害。
此刻帐外飘着细雨,我故意打翻案上那盘炙肉,油脂滴在炭盆里腾起青烟。
小崽子找打!
叔父蒲扇般的巴掌挥来时,我顺势将解酒药塞进他护腕。
昨日让工匠特制的双层铠甲已送到,内衬夹层里缝着七层素绢——足够阻隔淬毒匕首的突刺。
听说你在荆州搞什么...水车连弩
叔父突然揪住我耳朵,酒气里混着清醒,给老子船队也整几架!
他甩来的兵符上沾着花椒末,那是西凉骑兵特有的暗号。
三更梆响,我拎着食盒走向马厩。
范疆捧着热汤的手在发抖,当他掀开食盒看到江州蜜橘时,腰间匕首当啷落地——那是他卧病老母最爱的水果。
章武三年秋·潼关
父亲的白须缠在帅旗金戈上,与叔父的玄甲骑兵形成阴阳阵型。
诸葛亮站在指南车前,手中羽扇划过渭水:可请三将军演一出戏。
叔父的怒吼震得曹真帅旗猎猎作响:张辽小儿!敢与爷爷大战三百回合
他单骑冲出时,蛇矛尖挑着的却是江东锦帆——昨日刚缴获的吴军战船残帆。
司马懿的疑兵在崤山踌躇不前,这个细节让丞相轻摇羽扇:三将军的船队该到合肥了。
我们佯攻潼关的真正杀招,此刻正沿着叔父改建的嘉陵江战船水道,直插曹魏淮南粮仓。
当许昌燃起狼烟时,叔父的船队已横断长江。
他站在楼船顶层啃着烤羊腿,脚下跪着被反绑的陆逊:书生玩什么火老子给你看真正的火攻!
船头那架改造过的水车连弩,正将裹着硫磺的陶罐抛向建业城墙。
建兴六年夏·铜雀台
我扶着叔父登上汉白玉阶,他左腿的虎头金膝甲叮当作响——那是去年在陇右被夏侯霸射穿的位置。
曹操的七星剑躺在祭坛上,剑穗却系着叔父的蛇矛红缨。
二哥你看!
叔父突然从怀中掏出个油纸包,里三层外三层揭开,竟是当年麦城血战时我给他的半块麦饼。
霉斑在锦盒里长成莲花状,父亲别过脸去,喉结剧烈滚动。
诸葛亮推动轮椅轧过曹丕的冕旒,玉串在青铜车轮下迸裂。
当他展开《九州舆图》时,五丈原的秋风穿堂而过,卷起我们三人的白发。
该给年轻人让位了。
父亲突然将青龙刀插进地砖裂缝,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