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 日记(中)
“我与约翰曾有过数次交集,他正是本杰明提念到的南非显赫婆罗门贵族出身的黑人。”
“约翰拥有斯卡纳克尔大学的博士研究生学历,目前从事古物修补与其他专业的工作,在我印象中,他是个踏实能干的小伙子。”
“那时约翰却像是一头野蛮的祭司,高高举起手中的物件,看起来真像那么回事。”
“但我可以明确感觉出来,他通L每个细胞都在颤恐。”
“那是一个血淋淋的、令人心胆俱裂的诡状牺牲品,似乎是从被世界遗落的地狱中捕取而来的原罪。”
“是人类、其余生物和非生物乃至世界的污秽与罪孽。”
“他的手指连带着整条手臂在抬举间,鲜血淋漓,犹如是被诅咒过的血珠,缓缓顺着皮肉滑落,在地面留下殷红悚骇的痕迹,又沿着肮脏的土地,向四周传瘟。”
“干瘪的嗓子深处,低低凄吟着一种听着很古怪骇人的语言,充斥着原始的狂野和未知的仄悚。”
“每一个音节都恍似冰冷的刀片,划过听者的肌肤,直刺被血肉血管浇筑的孱弱心脏。”
“事后我才觇知,那是南非某个部落或家族类似阿卡德语的祭祀咒语。”
“恐惧在空气中凝固,近乎实质,无形的枷锁轭缚着愣怔在原地的我们,任由那懅悚的情绪肆意滋蔓,令我们所有人恇怯不前,抖如筛糠。”
“而我的大脑更是变得一片混蒙茫惚。脸颊上,一股莫名的热意悄然攀升——俨然是被内心的凶惧所点燃。”
“待约翰结束了那被鬼邪附身的颠怪、病态扭曲的状态后,他抽搐着轰然倒地。”
“我们这才似梦初觉——事实上这整个过程不过短短几秒钟,却恍若噩兆的一闪。”
“从尸L上的临床方面来看,约翰这个家伙竟以某种不可知的方式将自已的面部大部分草率、残忍地活剥,鲜血淋漓地覆盖在原本就泛红显得妖治的花岗岩雕像之上。”
“让这本就栩栩如生的雕像更加鲜活怪谲了起来。”
“没错,他抱着的,正是刚从不祥的坟墓里找出的类似雕像的不知名怪异实L。”
“当时本杰明站在一旁,他的脸色惊怒交加,但还是心存担忧、怜悯与畏惧的。”
“我依旧呆愣着,看着报警的本杰明和手忙脚乱的众人,也反应过来,促忙上前帮衬。”
“骇乱怆慌中,那东西上的血肉脸皮不知怎的消落,似的被横噬。露出来雕像那原本的取憎模样。”
“现场再次一惊,那很有可能是卡列儿女王在迷途的最后两年里和那些不知什么来路的妖人为了国家的未来,亦或是餍足自已私心的产物——用来祭祀、施术或者用来狂热信崇,颙祈祷巫的‘神像’。”
“然而,待我又壮起胆子,稍微适应后凑近仔细观察,我就知道自已错了,这一定是卡列儿和失心疯的教徒用来血祭的、令人憎毒的‘邪神’。”
“绝对不可久视,因为仅仅是那么一会儿,就让我感觉天旋地转,晕眩干呕,心脏仿佛被无形之手紧攥,大脑则因过度的刺激而阵阵刺痛。”
“精神会被无穷的惊惧骇慌所淹没。无论何人若直面雕像都将展陈自已最为脆弱、渺小与丑陋不堪的灵魂。”
“说是‘邪神’,那是因为古老的雕像轮廓十分的怪诞、邪恶。只能是精神崩溃、神志不清的精神病人在极端的噩梦里病态幻想的抽象产物。”
“它的轮廓硬是塞进了我的脑海里,像是寄生在了意识当中活了下来,突兀的迸发了许多东西。”
“它宛若噩梦里面庞大而扭曲的憎畏怪物。类盘踞在钩吾山的贪残饕餮,带来瘟疫旱灾的天灾旱魃以及于凶水为祸的水火九婴;神话中蚕食世界树的尼伯龙根正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