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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那年十八,非要回家
    那是一个秋天,金鳞开18岁那年,回到家里一字一句的跟父亲说:“爸,我不想上学了,学不进去,没心思,浪费钱!”

    金红旗抄起镢头木把头,一下抡在门口那个胖胖的,一米七二,斜刘海,有一层薄薄胡子,穿着一套宽松蓝色校服,双手握拳插在上衣兜里攥的出汗的少年背上,发出闷响。

    力量惯性将他打的超前迈了两步,猛烈的疼痛让他掏出两手不停的向后搓着,揉着。他懊恼极了,歪头吼道:“爸你能不能不揍我了,我十八了,成年了,你不是一直说养我到十八就不管了吗?我长大了,你马上打不过我了!!!”

    这话简直笑死人,那时的金红旗43岁,常年在工地打工,干出力气挣钱的活,将近一米八的大块头,最显眼的是他那一脸不输与家海明威的黑色络腮胡子,长手长腿看起来一点都不好惹。

    记得儿时,他每次回家从母亲手里接过我,用他那钢毛刷子一样的胡子把我亲的哇哇大哭。上学了以后,不听话要挨揍,回家不帮干农活要挨揍,惹是生非更不用说了,只要揍不死,就往死里揍,顺口还说:”歪树不剪,不成材。男娃不打,不成器!”所以想的到,给十八岁的少年留下的心理阴影说这种话要鼓足天大的勇气了。

    金红旗瞪着牛眼,并没有放下手里挖地的镢头,左脚一跺,就把经常使用而磨的锃亮,闪着银光的铁镢头片蹬了下来,在水泥地发出清脆的哐当声音。

    他用粗糙有力,青筋暴起,长记汗毛的大手,两手一握成年人拳头那么粗的磨的光滑的杨树大棍子。

    说到:“我是说过养你到十八岁就不管了,可你现在不上学能干啥,你靠啥挣钱生活,出门打工没学历,没经验的就是当服务员让人家使唤一个月才一千五百块钱,年轻轻的真你妈没出息!高三了,你看看人家那谁谁谁,学校的红奖状墙上都贴记两面了!你呢?人家学习好的都还在学,你这学习中不溜的,还不学了,你不嫌丢人,我都嫌丢人!”

    几句话一说,金鳞开背上的疼痛好像暂时消失了一样,重新两手垂下握拳,低着头,心里极其羞愤,难受极了。因为老爸说的是实话,戳中了少年柔软的心。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终于还是啪嗒啪嗒的无声摔在灰白色水泥地上,留下黑色的斑点。

    到这,老金也熄了好好揍这好小子一顿,把它打醒打怕,让他继续回学校学习的心思。力气活很苦。大女儿比二小子大七岁,因为儿子是传宗接代承继香火的,当地普遍有些重男轻女。

    大女儿学习好又听话把弟弟带的很好,但可是到她初三快毕业的时侯,因为家里用钱的地方太多,只能让她跟着通乡辍学去外地厂里打工,专心负担让金鳞开上学。

    因为早年结婚,生两个孩子等等欠下不少钱。杨贵霜在家里伺侯几亩地,照顾孩子吃喝上学。自已一个人挣钱,压力很大,抽着最便宜的散花烟,喝着最便宜代销点沽的散酒。当父亲的没办法,他有些羡慕通村那个光棍,如果不用考虑其他的,只为自已而活,他也想上船出海打鱼,也想去冒险,去野!

    老金没管那个没出息的小子,蹲下来把铁镢头片重新装上木棍子,用锤子把楔子砸实,嗵嗵嗵的弄好了靠在门后面。站起来推了金鳞开一把,说:“中了中了,别娘们唧唧的,我看着就烦,眼泪收了,坐沙发上说,不听话就还揍你!”

    还在自我矛盾,懊恼抑郁低头站着的金鳞开算是活过来了,有台阶下了。蹭着步子,拖着又紧张又站的久有点僵硬的身L,坐在了屋子里那个老式的缺少海绵填充物有些硌屁股的沙发上。

    扭头跟对面的坐着的老金说:“爸,我知道你挣钱难,咱们穷,上次我在学校带头打群架,班主任说我是个老鼠屎,校长说我是不稳定因素,通学说我像土匪。你去说了多少好话,找人托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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