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今夕月
得,从那之后,她只当我是旁人,一个不能再陌生的旁人。”
“为了让她注意我,我甚至在东宫植记桃树,妄想贵妃路过,见桃花灼灼,能够进来看上一眼,可是她从未来过。”
顿了顿,他苦笑:“因而我常常羡慕逢清。”
未曾想到,林贵妃竟然这般对沈渊,而沈渊羡慕二殿下,是因为沈逢清林贵妃身边长大。
沈渊的半张脸沉寂于夜的阴影,因未束发,一缕发丝垂在颊边。
“小时侯,我惧雷声,极为羡慕逢清能够被贵妃抱在怀里安慰。不过独自待在坤宁宫一年后,倒也不怕打雷了。”
沈渊喃喃道:“容简,其实我应是很嫉妒逢清,我甚至想……如果逢清消失不在,或许林贵妃就会看我一眼。”
他好似自嘲:“容简,我就是这样的人,绝非你想得那样好,可就如我这样的人,逢清也当我是好兄长,就如我这样的人……”
沈渊一直是端方君子,温润如玉,或许是因为今夜都喝了些酒,趁着酒意,沈渊才能够说出一些他平日不能够说出的话来。
孟欢伸出手,把挡着的发丝别到耳后,他覆上沈渊攥紧的手,眼神真挚:“以后每年的灯会,我都会陪在殿下身边。殿下曾向我许诺,我也许诺给殿下。”
孟欢嗓音清冽,一字一顿地说:“如殿下这样的人,才值得我相随。”
心有万千动容,不知从何说,涟漪泛泛,不知归何处。
沈渊摊开掌心,重新紧握住孟欢的手。
此时此刻,星河圆月,宁安城万家灯火,唯有金明湖畔的树下,这盏明耀的双燕灯为他们二人而亮。
“容简,谢谢你。”
孟欢故意说:“殿下,你不是说我们之间永远不要生分吗?”
此话一出,二人相视而笑。
他们并肩共赏月,不知过了多久,方才压下的困意逐渐汹涌,孟欢昏昏欲睡,头靠在了身边人的肩膀上。
隐约听见沈渊的声音,远在天边,又近在咫尺。
“容简,你明日会记得今夜的事吗?”
孟欢似醒非醒:“会的,殿下,我记着——这棵歪倒的树……”
最后一个字音飘忽不定,他缓缓闭眼,沉入睡梦。
……
回到军营已经是深夜了。
值夜的唐佑惊讶地看着沈渊怀里的孟欢,不敢想竟是太子殿下把孟欢一路抱了回来。
想着殿下与小将军的感情真好,唐佑上前关心:“殿下,小将军喝醉了?”
沈渊扫了一眼唐佑,搂着孟欢肩膀的手默默紧了几分:“嗯,劳烦唐校尉到宁太医那取碗醒酒汤。”
唐佑欣然领命:“好嘞。”
待沈渊离开,唐佑略有疑惑,方才他还注意到沈渊手里拿着一盏双燕灯,沈渊应是不知北境的习俗……
在北境的灯节,只有夫妻才会买双燕灯,太子殿下定是买错了,那摊主也不告诉太子殿下一声,为了买卖心真黑。
等到了宁子弈处,宁子弈递给他要的醒酒汤,他瞥到锅里还熬着什么。
“这是什么?”
宁子弈淡淡瞥他,继续捡桌上的药材:“太子殿下服用的驱寒药。”
唐佑惊奇地抓了一下敞开的药包,闻了闻药粉,立刻捂住鼻子:“太子殿下身L也不差,竟也服用驱寒药?但这闻起来也太苦了,宁太医,里面都是什么药啊?”
宁子弈没有回答他。
唐佑眼神真诚地看向宁子弈,凑到面前来:“其实宁太医,我觉得你更需要服药。你看看你这黑眼圈,这么瘦的胳膊,血管我都看得清……”
宁子弈深吸一口气,使轮椅往后退一步,启唇:“唐校尉,你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