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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闻到他袖口逸出的沉水香——与贵妃殿中的气味一模一样。

    莲雾姑娘夜探军机处,是想当第二个王婕妤他指尖抚过箭翎,寒铁映出我身后晃动的灯笼光,像鬼火浮在宫墙间。

    我仰头直视他眼底的漩涡:沈大人那日说子贵母死,却漏了后半句——若皇子天生残缺,生母便可活,对吗

    三日前贵妃昏倒在佛堂。

    我替她拾起滚落的佛珠时,瞥见蒲团下压着的泛黄懿旨。蝇头小楷写着承平元年,皇长子诞,即赐生母赵氏白绫,末尾盖着太后凤印,朱砂晕开如血泪。

    孟惜摩挲着懿旨边缘烧焦的痕迹:当年陛下眼睁睁看着生母被勒死,如今轮到我了。

    她忽然抓过我的手按在小腹,那里尚是平坦,却仿佛有团火在烧,阿姐,这里跳着的不是孩子,是悬在我颈上的铡刀。

    太医院送来安胎药的清晨,我偷换了药渣。

    当值的陈太医掀开药盅时,脸色霎时灰败如纸——本该是紫河车的腥气,却混着刺鼻的鹤顶红。

    娘娘恕罪!定是药童拿错了……他叩首的声响惊飞檐下春燕。

    孟惜倚在缠枝榻上,慢悠悠将药汁浇在窗台兰草间:陈太医伺候贵妃多年,怎么连避子药与安胎药都分不清

    枯萎的兰叶蜷曲成焦黑的手,指向西六宫方向。

    沈楼玉带我登上角楼那夜,满城灯火蜿蜒如蛇。

    先帝临终前改了遗诏,他玄色披风被风吹得猎猎作响,若皇子聪慧,则留子杀母;若皇子痴愚,则留母杀子。

    我攥紧阑干,木刺扎进掌心:所以平安必须是个废人

    是圣人。他忽然扣住我后颈,气息拂过耳畔,平安若天生并指,便是佛陀转世,非痴非慧,可破死局。

    远处传来打更声,惊起栖在琉璃瓦上的白鸽。

    我望着羽翼掠过太极殿金顶,突然想起娘缝冬衣时哼的歌谣——白鸽儿绕梁飞,娘的心肝碎成灰。

    动手那日,我将药粉混进孟惜的安神茶。

    她饮尽最后一滴,忽然攥住我系着银镯的手腕:阿姐,若我死了,把我的骨灰撒在娘坟头那棵榆钱树上。

    子时腹痛发作时,她咬破的唇瓣染红了鸳鸯枕。我跪在产房外,看一盆盆血水泼在青砖上,绽开的血花渐渐凝成冰晶。

    是个小皇子!

    稳婆的欢呼声未落,太后身边的崔嬷嬷已捧着白绫踏进门槛。我扑上去抱住啼哭的婴儿,在他并指的左手上狠狠咬出血痕。

    天残者,佛手降世——

    钦天监的惊呼声中,孟惜苍白着脸接过平安。她染血的指尖抚过婴儿畸形的指节,忽然低笑出声,笑到肩头银铃乱颤。

    太后摔了茶盏拂袖而去时,檐下的青铜惊鸟铃齐齐作响。

    我望着满地碎瓷中晃动的倒影,恍惚看见二十年前那个雪夜——娘咽气时,襁褓中的孟惜也是这样攥着我的手指。

    7

    幽宫蛰伏

    文妃的鞭子抽下来时,我正跪在冰渣未化的青石板上分拣花种。

    腊月的风裹着雪粒子往衣领里钻,指尖冻得发紫,稍一用力,指甲缝里便渗出血珠,染红了掌心的鹤望兰种子——这是孟惜最爱的花。

    贱婢!本宫让你挑魏紫的种子,你聋了不成

    鞭梢卷着倒刺勾破棉衣,我踉跄栽进雪堆里。文妃绣金线的裙裾扫过脸颊,鞋尖碾着我腕上旧伤,那里还留着当年王婕妤的抓痕。

    幽宫送来的信藏在牡丹根茎里。

    我借着给关雎宫送枯枝的由头躲进耳房,颤抖着剥开泥壳。孟惜的字迹被药汁浸得发褐:西偏殿第三块砖下,有娘留下的密室钥匙。

    信纸突然被抽走。

    文妃染着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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