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里若隐若现:看来不用叫外卖了。
下午帮小满辅导数学时,我在她课本里发现张便签,上面画着穿西装的沈言和扎马尾的我,旁边写着哥哥的女朋友。小女生尖叫着抢过便签,耳尖通红:云瑶姐姐别告诉哥哥!
晚饭后沈言在书房处理文件,我抱着笔记本电脑窝在客厅改PPT。时钟指向十一点,他端着热牛奶推门出来,衬衫领口松开两颗纽扣,左眉尾的痣在落地灯的光晕里格外清晰:第三部分的市场分析,用柱形图比折线图直观。他指尖划过屏幕,袖口的雪松味混着牛奶香涌过来,需要我调数据模型吗
我看着他在键盘上快速敲击,黑色钢笔在便签上画出精准的坐标轴。原来传闻中杀伐果断的沈总,会在深夜帮新人调整图表配色,会记得在牛奶里加半勺桂花蜜——就像他知道我每天早上要喝温热的柠檬水,知道我改文件时习惯用红色荧光笔。
深秋的雨夜,我在公司加班到凌晨。电梯里撞见同样满身雨水的沈言,他的西装外套搭在手臂上,白衬衫透出隐约的肌纹。
项目案他按亮手机,屏幕显示着未读的二十三条工作消息,会议室的空调温度太低,把这个披上。
外套带着他的体温,雪松味混着雨水的潮气。我们在出租车里并排坐着,雨滴在车窗上划出银线。沈言忽然指着窗外:景明公寓的灯光,从这个角度看像不像展开的书页
我望着熟悉的楼群,忽然发现每扇窗户的光都在雨中明明灭灭,像极了他书房里那排标着浇水日期的多肉植物,每一盆都在各自的角落发着光。出租车在公寓门口停下时,他忽然说:明天周末,要不要去花市小满说想给你那盆蓝雪花配个新花盆。
花市的暖棚里,沈言蹲在陶盆前仔细比对尺寸。他指尖划过釉面粗糙的盆沿,忽然抬头:这个天青色,和你上周穿的连衣裙颜色一样。阳光穿过塑料顶棚,在他发梢落满细碎的金,养花就像做项目,选对容器很重要。
我们抱着新买的花盆和营养土回家时,小满正趴在玄关偷吃冰淇淋。沈言无奈地叹气,却转身从冰箱里又拿出盒哈根达斯:只准吃半盒,剩下的给云瑶姐姐。
暮色漫进客厅时,沈言在阳台给蓝雪花换盆。我递过园艺剪,指尖触到他掌心的薄茧——那是常年握钢笔和打蛋器留下的痕迹,此刻正小心地修剪着细长的枝条。
其实你不用这么照顾我。我忽然开口,看着他将腐叶土轻轻覆在花根上,租金已经很便宜了。
沈言的动作顿了顿,目光落在远处的城市灯火上:云瑶,你知道吗他声音轻得像飘落的花瓣,三年前我在伦敦出差,看见个中国女孩在街头卖自己画的明信片。他转头看我,眉尾的痣在暮色中微微发亮,她蹲在寒风里,却把最后一张画送给了流浪猫。
我愣住,忽然想起本科毕业那年在伦敦的街头涂鸦经历。那时为了凑学费,我确实在科文特花园卖过水彩画,最后一幅画的是蹲在邮箱上的三花猫。
第二天我再去时,她已经走了。沈言合上花盆底的排水孔,但我记住了她画里的云,像被阳光吻过的棉花糖。他站起身,指尖还沾着湿润的泥土,后来我才知道,那个女孩叫云瑶,拿到了沈氏的管培生offer。
夜风掀起阳台的纱帘,带来远处地铁的轰鸣。我望着沈言转身时晃动的钥匙串,忽然明白,原来所有的巧合都是蓄谋已久——从电梯里的初遇,到合租的邀请,再到每个精准的细节关怀,都是他藏在雪松香气里的温柔陷阱。
那晚睡前,我在日记本上写:2023年10月21日,晴。沈言的厨房有七个筛子,他记得我在伦敦卖过明信片,他调的舒芙蕾比阳光还甜。原来有些靠近,不是巧合,是某人穿越半个地球的精心策划。
手机忽然震动,沈言发来条消息:明天早会,穿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