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阿蘅，或许，我们需要冒险去探一探那位国师的虚实了。

    阿蘅心中一紧，但看到顾沉舟眼中的信任，她用力点了点头。她知道，退缩解决不了问题，只有找出真相，才能破局。而且，她也想弄清楚，那让她不安的忘川异香和忘川散，到底是怎么回事。

    国师府，龙潭虎穴。秘药为饵，魅影重重。一场更危险的博弈，即将展开。

    第十六章

    夜探国师府，孟婆之泪

    深夜，月黑风高。两道身影如同鬼魅般，避开了重重守卫，潜入了守备森严的国师府。正是顾沉舟和阿蘅。

    顾沉舟伤势未愈，不宜动手，主要负责接应和掩护。真正负责潜入探查的，是身手灵敏、气息独特的阿蘅。她体内的忘川灵力，让她在黑夜中有着远超常人的感知力，更能轻易避开那些针对凡人的阵法陷阱。

    凭借着对那股忘川异香的追踪，阿蘅一路潜行，最终来到国师府深处一间不起眼的炼丹房外。这里守卫更加森严，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药味，其中夹杂着那股让她心悸的、越来越清晰的忘川异香。

    她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靠近窗边，用特殊的手法，在窗纸上戳开一个小孔，向内望去。

    只见房间中央，摆放着一个巨大的紫金八卦丹炉，炉火熊熊燃烧，映照着一个盘膝而坐的身影——正是国师玄虚子！他面色凝重，双手掐诀，口中念念有词，似乎正在炼制什么重要的丹药。

    而在丹炉旁的一个玉台上，赫然供奉着一个小小的琉璃瓶，瓶中盛放着几滴晶莹剔透、散发着淡淡七彩光晕的液体。那液体周围，萦绕着肉眼可见的、精纯无比的阴寒之气，正是那忘川异香的源头！

    阿蘅的瞳孔骤然收缩！那不是普通的液体！那是……孟婆泪！是母亲耗费心神，从忘川河水中凝练出的、能够洗涤灵魂执念、蕴含轮回之力的至宝！凡间怎么会有孟婆泪！而且还落入了玄虚子手中，被他用来炼制这邪门的忘川散！

    刹那间，无边的愤怒和冰冷的杀意涌上阿蘅的心头！她想起了母亲日复一日守在奈何桥畔的辛劳，想起了那些被孟婆汤抚平伤痛、得以安然转世的魂灵。玄虚子此举，不仅是亵渎，更是对轮回秩序的践踏！

    强烈的灵力波动自身体不受控制地散逸而出！

    谁！炼丹房内的玄虚子猛地睁开眼睛，厉声喝道。他察觉到了那股熟悉的、属于妖孽的阴寒气息！

    不好！暴露了！

    阿蘅心中一惊，顾不得多想，转身就撤！

    哪里逃！玄虚子怒喝一声，身形如电般追出！同时，整个国师府警铃大作，无数护卫从四面八方围拢过来！

    走！顾沉舟的声音在暗处响起，拉住阿蘅的手，向预定的路线撤离。

    玄虚子紧追不舍，拂尘挥动，银丝如雨，带着破空之声袭来！顾沉舟挥刀格挡，伤口被震得再次裂开，鲜血瞬间染红了衣襟。

    噗——剧烈的疼痛通过生死契传来，阿蘅只觉胸口像被重锤击中，喉头一甜，喷出一口鲜血！

    顾沉舟见状，目眦欲裂，冥王的气息不受控制地外泄，眼中幽蓝光芒大盛！他猛地将阿蘅护在身后，反手一掌拍出，带着森然寒意的冥力与拂尘银丝轰然相撞！

    轰！一声巨响，气浪翻滚！玄虚子被震退数步，惊疑不定地看着顾沉舟：你……你到底是谁！

    趁此机会，顾沉舟拉着阿蘅，几个闪身便消失在夜幕之中。

    第十七章

    泪为药引，皇帝棋局

    逃回别院，顾沉舟立刻封锁了消息，并为自己和阿蘅处理伤势。阿蘅只是灵力震荡加上契约反噬，并无大碍，但顾沉舟旧伤复发，脸色苍白如纸。

    对不起……阿蘅看着他胸口的血迹，眼中充满了愧疚和自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