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晴的新工牌在阳光下反光，市场部主管的头衔刺得林枫视网膜生疼。她颈间的蒂芙尼钥匙吊坠晃动着，突然转头对林枫比了个口型——那是他们热恋时常玩的游戏，废物。

    沈心怡忽然上前半步，珍珠耳环擦过他耳廓：想知道提案总被驳回的原因吗她指尖在冷凝玻璃上画圈，水痕正好圈住楼下赵总的宝马，今晚十点，机电部监控录像覆盖前。

    钉钉提示音突然炸响，全体通知宣布新总裁助理到任。林枫抬头时，沈心怡的工牌已经换成代理副总裁，三周年徽章在她胸前泛着血钻般的红光。她将染血的棉签扔进垃圾桶，转身时旗袍开衩处闪过电子脚铐的冷光——那是保外就医人员定位器特有的蓝芒。

    茶水间飘来现磨咖啡的香气，林枫摸到包里碎成两半的马克杯。杯底誓言只剩永远二字，此刻正硌着他昨夜修改的立项书。窗外忽然下起太阳雨，沈心怡撑开黑伞走进雨中时，伞骨反射的金属光泽与他捡到的断裂电线如出一辙。

    当晚九点五十八分，林枫蹲在机电部配电箱后。手机屏幕亮起陌生号码的短信：看头顶。他抬头瞬间，通风管突然掉落一沓文件，最上面是王总监签字的设备采购单，供应商公章赫然盖着赵总父亲的名字。

    十点整的钟声里，林枫借着安全出口绿光拍下关键证据。转角传来保安脚步声时，他摸到文件袋里滑出的U盘，表面还沾着沈心怡的雪松香水味。逃生通道的门被推开刹那，顶灯突然全部熄灭，手机自动连上名为SYSTEM的加密WiFi。

    暴雨拍打着玻璃幕墙，林枫在手机闪光灯下看清U盘内容——三年来所有电梯事故报告，伤亡名单首位正是沈心怡车祸去世的母亲。最后一份文档创建时间显示昨天深夜，标题是《关于实习生林枫转正评估的特别说明》。

    第三章

    茶水间的战争

    晨会投影仪蓝光打在王总监油光发亮的脑门上时，林枫闻到了熟悉的香水味。苏晴踩着细高跟挨着赵总坐下，脖颈间的蒂芙尼钥匙吊坠晃过他眼前，和PPT首页的集团LOGO重叠成讽刺的十字。

    这个智能仓储方案，是我们市场部耗时半年的成果。王总监点击鼠标的声音像在敲打林枫的太阳穴，特别是赵总提出的无人分拣系统……

    林枫猛地攥紧钢笔，墨水洇透了笔记本。投影上的三维建模图分明是他熬了二十个夜晚的手稿，连错标的货架高度都一模一样。上周被退回的立项书此刻正躺在他抽屉里，边角还沾着星巴克的咖啡渍。

    实习生有意见赵总转了转小指上的尾戒，那是苏晴用第一个月工资买的，听说你修改了三次提案都没过

    会议室响起压抑的嗤笑，苏晴新做的水晶甲敲打着iPad：有些人就是分不清妄想和现实。她特意调大平板音量，昨夜朋友圈的宝马合影还在循环播放。

    沈心怡的钢笔突然在会议记录上划出尖锐声响。林枫抬头时，她衬衫袖口露出的电子脚铐蓝光一闪，笔尖正点在他被剽窃的仓储模型上。阳光穿透玻璃幕墙，在她侧脸投下睫毛的阴影，像极了电梯故障那天的应急灯光。

    请问数据支撑在哪沈心怡推开转椅起身，米色高跟鞋踩碎了地砖缝里的阳光，王总监的方案里，物流损耗率比行业标准低40%，却没有标注采样周期。

    空调出风口卷起她发梢的雪松香，林枫看见她笔记本边缘的速写——电梯控制板的电路图，右下角标注着昨天的日期。当她的珍珠耳环擦过麦克风时，他注意到内侧刻着的SYSTEM字样正在微微发烫。

    这是商业机密！王总监的鳄鱼皮鞋碾过林枫的鞋尖，沈助理还是多操心董事会的事，听说令尊的医疗事故官司……

    玻璃杯突然炸裂，冰美式顺着会议桌流向赵总的阿玛尼西装。林枫看着自己发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