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的长命锁
三皇子不仅想把谢清淮经手贪墨的银钱栽赃嫁祸给东宫,还要给东宫加上通敌叛国的罪名。
子夜时分,我独自走进存放谢清淮遗物的偏殿。
三百封信在月光下泛着幽幽蓝光,每封火漆都印着不同的图腾。
突厥狼头、南诏蛇纹、东海鲛鳞......却在撕开封口时簌簌落下桃木屑,正是当年我为他刻剑剩下的边角料。
娘娘小心!春桃尖叫着扑来,我反手将信纸按在她掌心。
本该浮现密文的药笺,遇热后竟显出歪歪扭扭的童谣:窈窈打马过江东,阿淮采药南山中。
萧景珩的玄色大氅裹住我颤抖的肩,他指尖捏着片烧焦的信纸,依稀可见玉娘莫怕四字:
三皇弟当真好手段,连十年前的桃木都能仿得这般逼真。
我望着他腰间新换的睚眦佩刀——刀柄缠着从我妆奁偷走的银丝线,忽然笑出泪来。
那夜我们各怀鬼胎地相拥而眠,他梦中呓语着窈窈别跳,而我袖中藏着刚从谢清淮尸身上取下的半块虎符。
五更鼓响时,暗卫来报三皇子呕血昏迷。我抚摸着枕下谢清淮送的桃木小像,突然摸到夹层里褪色的婚书。
苏氏玉窈的窈字少了一笔,恰似当年他握着我手写字时,被窗外惊雀抖落的墨点。
萧景珩跪在太庙青砖上接旨时,我正往陛下赏的翡翠玉镯内侧涂鹤顶红。
鎏金托盘里躺着十卷贵女画像,最上首那幅的落款沾着龙涎香。
是陛下亲手为太子选的侧妃,镇北侯嫡女眉间那颗朱砂痣,与三皇子生母宸妃如出一辙。
儿臣惶恐。太子忽然咳出血染红画像,指尖不着痕迹地划过腰间玉带,那里缝着我今晨塞进的北疆急报。
父皇康泰如松柏,何需急着为儿臣添手足
我端着药盏的手稳稳停在陛下唇边。碗底映出三皇子残党最新的动向,而汤药里漂浮的雪蛤,正与陛下枕边香囊中的七星海棠相生相克。
镇北侯嫡女入宫谢恩那日,我赠的嵌宝护甲突然开裂,露出夹层里宸妃与北狄往来的密信。
她眉间朱砂遇酒融化,竟与三皇子胎记颜色相同。
太子殿下为了将弱症以假乱真,每日咳在帕子上的血,实则是边关将士的鸡血石粉。
陛下派来的太医诊出肺痨,东宫自此闭门,却暗中将三皇子余党诱入瓮城。
我戴着淬毒玉镯为陛下推拿,指尖轻点风池穴。
三日后陛下头风痊愈,却开始夜夜梦见先太子(萧景珩兄长)浑身插满孔雀翎羽。
残月夜,我打开谢清淮遗留的木匣。
十二瓶解药整齐排列,每瓶标签都摹着我的笔迹,瓶底却刻着三皇子暗桩名单。
最底层压着张泛黄药方,是当年他教我识字的草稿,背面用密语写着:苏氏女贵不可言,宜配东宫。
萧景珩忽然从背后抽走药方,丹蔻染红的指甲点在东宫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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窈窈可知,谢翰林书房暗格里供着尊送子观音他笑着将药方浸入参汤,像极了那年你落在寒山寺的玉雕。
暗卫从谢府废墟挖出的观音像内藏血书,记载着陛下当年毒杀先太子的秘辛。
而佛像底座刻着萧景珩生辰八字,朱砂已沁入玉髓。
我每日为太后抄写《药师经》,金箔粉末混着孔雀胆渗入宣纸。
太后头七那日,陛下在经卷中发现先皇后(太子生母)的绝笔信。
太子献上的蓬莱仙丹渐解陛下体内沉疴,却在腊祭那日引发蛊毒反噬。
丹炉灰烬中检出谢清淮的私印,而他生前最后一封奏折正是弹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