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她在害怕——害怕说出来后的报复，害怕再次不被相信，害怕打破这个家脆弱的平衡。

    没关系，慢慢说。我轻抚她的后背，妈妈在这里，没人能伤害你。

    乔宁突然崩溃，语无伦次地倾诉起来：她...她把我的作业扔进马桶...在同学面前说我尿床...体育课把我锁在器材室...上次...上次还拿打火机烧我的头发...

    我的血液瞬间结冰。打火机这件事乔宁从未提过！

    什么时候的事我努力保持声音平稳。

    上个月...乔宁拉起左袖，露出上臂内侧一块硬币大小的疤痕，她说...说这是给我的纪念...

    我盯着那块疤痕，眼前浮现江燕天真无邪的笑容。一个十四岁的女孩，怎么能如此残忍

    还有吗我的指甲深深掐入掌心。

    乔宁低下头：她说...说如果告诉你们...就让妈妈和爸爸离婚...说爸爸本来就不想要我们...

    我猛地站起来，血液在耳边轰鸣。江浩不想要我们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妈妈！乔宁惊慌地拉住我的手，你别生气...我...我可能记错了...

    不，宝贝，你没记错。我亲吻她的额头，妈妈去去就回。

    江燕的房门虚掩着。

    我推门进去时，她正对着镜子梳头发，从镜子里看到我，连头都没回：阿姨，进别人房间要敲门。

    钥匙。我伸出手，乔宁枕头下的钥匙。

    江燕转过身，脸上带着无辜的困惑：什么钥匙我不知道啊。

    江燕，我声音平静得可怕，我知道你对乔宁做的一切。照片、打火机、在学校散布谣言...所有事。

    她的眼神闪烁了一下，随即露出委屈的表情：乔宁又诬陷我什么了她一直嫉妒爸爸更爱我...

    够了！我猛地提高声音，你以为装可怜就能掩盖你的恶行你知不知道你差点害死她

    江燕的眼中闪过一丝我从未见过的阴冷：证据呢她轻声说，爸爸只会相信我。

    这句话彻底点燃了我的怒火。

    我抓起她床头的水杯狠狠摔在地上，玻璃碎片四处飞溅：你听好了，从今以后，你再敢碰乔宁一根手指头，我保证让你付出代价！

    知夏！江浩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你疯了吗

    我转身，看到他脸色铁青地站在那里，江燕立刻哭着扑进他怀里：爸爸！阿姨她...她威胁我...

    江浩不可置信地看着我：你对着一个孩子摔东西

    她不是孩子！我指着江燕，她是恶魔！你知道她对宁宁做了什么吗用打火机烫她！撕毁她父亲的照片！在学校——

    够了！江浩打断我，你有妄想症吗小燕怎么可能做这种事

    问问你女儿手臂上的疤！

    江浩低头看江燕：小燕，这是真的吗

    江燕哭得梨花带雨：爸爸，我怎么会做那种事...乔宁的伤明明是她在厨房不小心...

    你撒谎！我几乎要冲上去，江浩一把拦住我。

    冷静点！他紧紧抓住我的手腕，你需要去看心理医生！

    我挣脱他的手，冷笑：是啊，有问题的永远是我，不是你那个天使般的女儿！

    江浩的表情变得陌生：我以为你变了，没想到是变得更偏执。他搂着江燕往外走，今天乔宁的生日派对取消，大家都需要冷静。

    他们离开后，我靠着墙慢慢滑坐在地上。

    玻璃碎片折射着阳光，像无数个小小的棱镜，每一面都映照出我的失败。

    我太冲动了，正中江燕下怀。

    但现在后悔已经来不及了。

    回到乔宁房间，她已经把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