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可知这赤珠要用什么淬炼沈蘅抬头，染血的睫毛下，瞳孔缩成两点猩红，至亲骨血，十二载仇怨……还有，她猛地将珠子按进他溃烂的眼眶，谎言！

    萧景翊闷哼一声，却没有躲。

    脓血顺着他的颧骨滑下，在即将滴落时，突然变成了一颗墨色泪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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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节：墨珠初现**

    谢明嫣的棺椁在暴雨中渗出漆黑的珠液。

    沈蘅跪在灵前，蘸取墨液在宣纸上书写往生咒，却发现自己的手腕浮现出婴儿时期的青紫掐痕——那痕迹与萧景翊颈后的胎记拼合，竟是一枚完整的虎符。

    狂风撞开殿门，墨色珠液被卷起，在宫墙上泼洒出数百张婴儿的哭脸。

    一张张扭曲的面孔中，沈蘅突然认出自己的脸。

    **五岁的她被黑衣人从尸堆里拎出来，塞进另一个孩子的襁褓。那孩子颈间挂着双鱼佩，后来成了萧景翊。**

    双生子……沈蘅的银针掉在地上，原来我们……

    是药引。

    萧景翊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他手中捧着一颗纯黑墨珠，珠内雾气翻涌，隐约可见两个婴儿被捆在祭坛上，心口插着取血的银针。

    沈家的血珠蛊，萧家的长生咒……我们从出生就是死局。

    沈蘅看向棺椁。

    谢明嫣的遗体正在融化，墨色珠液渗入地缝，所过之处，砖石上浮现出密密麻麻的丙戌年七月初三——沈家灭门那日，也是她和萧景翊被调换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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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终幕：四色劫**

    黎明时分，沈蘅站在太液池边，将谢明嫣的骨灰撒入水中。

    灰烬触水的刹那，突然凝成一颗墨珠，又咔地裂开，露出内层莹白的珍珠——正是十二年前陆昭送给谢明嫣的那颗。

    珍珠里的糖霜正在融化，倒映出少年将军斩断镣铐的身影。

    沈蘅忽然听见一声婴啼。

    她低头，看见池底沉着三百个珍珠胎囊，每一个都在微弱地跳动，像未出世的心脏。

    **第四章：赤珠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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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节：朱雀断魂】**

    谢明嫣站在朱雀门前的百级玉阶上，指尖缠绕着那串赤红如血的珍珠。

    暴雨倾盆，水幕模糊了她的视线，却冲刷不掉记忆里那个上元夜——少年将军斩断镣铐，飞溅的珍珠滚入糖人摊，沾了糖霜，莹白透亮。

    而现在，她手中的珠子早已被血浸透。

    陆昭。她轻声唤道，声音混在雨声里，几乎听不真切。

    禁军统领握剑的手微微一顿，雨水顺着他的盔甲滑落，像是一层冰冷的铠甲。他抬头，目光穿过雨帘，落在她身上。

    娘娘，请回宫。

    谢明嫣低笑，鎏金护甲轻轻摩挲着珍珠表面，珠光映着她苍白的脸。

    回宫她指尖一挑，珠串骤然断裂。

    三百颗赤珠坠地，在玉阶上弹跳、滚动，发出清脆的撞击声，像是镣铐碎裂的回响。

    陆昭瞳孔骤缩。

    ——十二年前，他斩断她腕间铁链时，也曾听过这样的声音。

    谢明嫣向前一步，赤足踩在珍珠上，血珠混着雨水蜿蜒而下。

    陆昭，你记不记得，那年上元节，你说最亮的花灯要留给心上人

    她抬手，指尖捏着一颗最亮的赤珠，珠心嵌着一粒微雕糖人。

    我偷占了十年。

    话音未落，她猛地撞向他的剑锋。

    娘娘——！

    陆昭收剑不及，锋刃没入她心口。

    谢明嫣踉跄一步，鎏金护甲碎裂，露出腕间那道月牙形的疤痕——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