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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这是他最后的心愿。林渊捡起糖纸对着灯光,我看见无数重叠的刻痕组成樱花轮廓,让你永远解不开这个定积分。

    我夺过糖纸时,玻璃窗外的雨突然静止在半空。林渊的叹息凝成白雾,手术刀落地的声响被拉长成刺耳的蜂鸣。怀表齿轮开始逆向转动,表盘上林深用血画出的函数图像突然渗出光晕。

    为什么要我解不开我把糖纸攥出褶皱,香精混着铁锈味钻入鼻腔,去年暑假,他明明手把手教过我这道题......

    记忆突然裂开缝隙。补习班闷热的午后,林深用圆珠笔戳我泛红的脸颊:定积分的本质是求面积,就像我们永远算不清的相遇概率。他手腕上的纱布渗出新鲜血迹,在草稿纸上晕成樱花形状。

    林渊的皮鞋碾过凝固的雨珠,发出水晶碎裂的脆响。他修改了被积函数。修长手指点在糖纸公式的积分上限,原题是∫^x,现在变成了∫^∞。当x趋向无穷时——

    概率密度函数会坍缩。我脱口而出。高二那年天文馆的穹顶下,林深握着激光笔讲解超新星爆发:就像我们的命运,观测即毁灭。

    静止的雨幕开始倒流。我看见林深在无数个循环里重复着撕毁准考证,把氟西汀药片磨成粉掺进我的牛奶,又在每个凌晨三点十七分抱着我哭到窒息。那些我以为的偶遇,全是他在时间褶皱里精心设计的重逢。

    你终于明白了。林渊解开西装袖扣,露出腕间与林深同款的疤痕,我们都是他笔下的数学符号。你看这个——

    他扯开领带,锁骨下方纹着傅里叶变换方程。当指尖划过皮肤时,公式突然开始流动,化作我们初中校歌的频谱图。那是林深转学前最后一天,我们在空教室用粉笔画的声波,他说要把我的声音变成永恒的正弦曲线。

    手术台方向传来纸张燃烧的气味。我转身看见静止的护士手中,病历本正自动翻到2013年4月的那页。墨迹在时间停滞中重组,露出藏在字迹下的素描——正是此刻我捂着嘴流泪的模样。

    观测者效应。林渊的声音突然变得和林深重叠,每次你发现真相,世界线就会收束到最坏的结局。他掰开我紧握的掌心,糖纸上的积分公式正在渗出血珠,就像这道题,你解得越接近真相,他就越......

    怀表突然发出爆鸣。表盖内测的血迹函数开始燃烧,我在灼痛中看见林深蜷缩在时间夹缝里的模样。他的十指血肉模糊,正用骨头在虚空里刻写我们的相遇公式,每当写到最后一步,就有黑洞从等式中诞生,吞噬掉所有可能性。

    唯一的解法是别去解题。林渊将伞尖刺入自己的掌心,鲜血在静止时空画出莫比乌斯环,让这个积分永远悬置在0到无穷之间,就像......

    就像他永远悬在生与死的叠加态。我接住从环中坠落的石榴石,石芯里封着林深七岁时的哭声。那年父母离婚的雨夜,他躲在衣柜用我的发绳缠住手腕:小念,如果我把心跳停在你笑的时候,算不算永恒

    手术室的白布突然飘落。林深的手垂在担架边缘,指尖凝结的血珠正拼成黎曼ζ函数的非平凡零点。我扑过去时,他冰冷的无名指突然勾住我的校牌链——那是用十二个循环前的千纸鹤熔铸的金属环。

    呼吸机停了!护士的惊呼重启了时间。雨滴轰然坠落,林渊的伞被狂风掀翻,我看见他后颈浮现出电子纹身:2016年3月17日14时31分07秒,林深生命体征消失的精确时刻。

    心电监护仪最后的波动在墙面投出全息投影。樱花树下,七岁的林深正往时光胶囊塞入哮喘喷雾,胶囊金属壳内侧刻着微积分公式——正是此刻在我掌心融化的糖纸上,那个被篡改的定积分。

    金属胶囊在掌心发烫的瞬间,我听见十三岁的自己在哭。那是林深转学前的深秋,我们跪在樱花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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