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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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没想到,她最终还是没能守住自己的心。或许当她把微信备注从赵总改成阿峰时,当手机相册里商务合影渐渐取代我们的合照时,当她说要加班却喷了陌生香水时,那颗心早已顺着保时捷911的天窗飘走,只剩空荡荡的胸腔回响着往日的誓言。
……
叮!
电梯门打开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绪,我抬头望去,正好看到苏晴和赵峰从电梯里走出来。镜面轿厢壁映出他们依偎的身影,赵峰的手掌正顺着她腰线下滑,那个弧度曾是我的指纹最熟悉的疆域。苏晴耳垂上摇晃的宝格丽项链,还是上周我用攒了小半年的工资给她买的礼物,此刻钻石棱角切割着我的视网膜,疼出满目血丝。
此时的苏晴,已经换了一套衣服,是我从未见过的大胆性感的装扮。真丝吊带裙流淌着珍珠光泽,比我送她的纯棉睡裙昂贵百倍。裙摆开衩处隐约可见的玫瑰纹身,是我们去年纪念日一起纹的,此刻花瓣却在他指腹下绽放出陌生的艳色。
她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眼里闪烁着星星,挽着赵峰的胳膊,宛如一对幸福的情侣。这种笑容我见过两次,一次是在操场走完二十三圈后,一次是在赵峰宣布她升职时。此刻第三种笑容在酒店水晶灯下盛开,花瓣上沾着露水般的香槟酒渍。
看到这一幕,我的心如刀割。疼痛从胸骨第四肋间隙开始蔓延,像那年她织围巾漏针的毛线,一截截抽走体温。后视镜里,他们走进旋转门的姿态像极了电影慢镜头,苏晴的高跟鞋终于不再磨脚,踩在大理石上的声响被地毯吞噬,如同我们被抹去的七年。
我收回视线,将烟头掐灭,驱车离开了酒店。仪表盘显示凌晨三点十七分,车载广播突然播放我们初吻时的那首老歌。副驾驶座上留着她的发圈,薄荷糖纸在夜风里簌簌作响,后座防尘垫下还藏着去年七夕的礼物盒,蝴蝶结早已蒙尘。
回到家后,我躺在床上,一夜无眠。天花板上的水渍还是我们笑称的星座图,此刻却扭曲成嘲讽的脸。衣柜门吱呀作响,她没带走的真丝睡衣与我的棉质T恤纠缠,像极了爱情褪色后的尸骸。
第二天,我就去了爷爷家,办理了资产继承手续。檀木盒里的遗嘱散发着樟脑丸气息,钢笔签字时才发现墨水瓶早已干涸。律师递来的金边眼镜压得鼻梁生疼,透过镜片,我看见二十五岁的自己正在旧相框里微笑。
看着账户上多出来的九位数,我的心情很复杂。ATM机蓝光映出眼底血丝,这串数字本该铺成婚礼红毯,现在却成了焚烧回忆的助燃剂。手机屏幕突然亮起,是她设置的理财到期提醒,曾经我们为这个数字欢呼,如今它不过是巨额遗产的零头。
如果苏晴没有出轨,知道这个消息后,一定会很开心吧或许会像发现中奖彩票般跳上我的背,又或许会哭着说终于能买带落地窗的房子。现在这些想象都成了扎进掌心的碎玻璃,每想一次就渗出血珠。
可惜,一切都回不去了。保险柜里的钻戒终究没能套住她的无名指,公证处钢印落下时的闷响,像极了爱情咽下最后一口气的悲鸣。
……
晚上,苏晴回来了。
她一进门,就闻到了满屋子的烟味,秀眉微蹙,不满地喊道:吴浩,你怎么又在屋里抽烟我不是说过很多次了吗我不喜欢烟味!声线还是记忆里的清亮,却裹了层红酒般的慵懒。玄关处堆着巴黎带回来的LV行李箱,防尘套上机场托运标签还没撕,像极了我们关系最后的封条。
嗯,我忘记了,这就去开窗。我起身将窗户打开,通风换气。夜风卷走最后一丝她的香水味,那款叫午夜飞行的小样,是我们用第一个月工资买的,现在正主终于用上了正装。
苏晴走到我身边,将包放在沙发上,问道:你今天怎么在家里她的爱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