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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叩了叩桌沿:吴大爷今日带的是陈年普洱吧茶饼敲开时混着松烟香,却藏着七分梅子的酸。

    她偏头朝着声源处,唇角扬起清浅的笑,可是家中次子与您置气了

    穿青布衫的老人惊得手中拐杖差点落地:茶蘅姑娘这舌头,当真是被茶神吻过的!那混小子非要去城里学戏,老朽说戏子行当不稳当......

    他絮絮说着,没注意到沈昭临已默默添了盏热水,水温恰好能激出普洱的陈香。

    阮茶蘅指尖摩挲着茶盏,忽然想起三年前沈昭临教她辨茶的场景。那时她刚能凭嗅觉分辨十种茶叶,他便握着她的手,将龙井、碧螺春、祁红一一放在她掌心:龙井的叶底像雀舌,碧螺春蜷曲如螺,祁红的汤色......

    他的声音忽然顿住,因为她指尖正轻轻划过他掌心的薄茧,那里藏着七道浅细的刀疤

    ——

    后来她才知道,那是采药时被竹篾割的。

    昭临哥哥,明日让我试试熬药吧。

    暮色漫进茶寮时,阮茶蘅忽然开口。她听见沈昭临整理药柜的动作顿了顿,接着是瓷罐相碰的轻响:你眼神不好,火塘边危险。

    他说得平淡,却没看见她指尖正捏着片沾着血渍的纱布

    ——

    那是她今早替他收拾床铺时发现的,布料上的血迹呈圆点分布,分明是针尖留下的。

    夜更深时,沈昭临倚在天井的老槐树下,望着阮茶蘅厢房里跳动的烛影。春夜的风带着新茶的清苦,他解开中衣,借月光数心口的刀痕:七百三十道,刚好是两千五百五十五天。指尖触到最下方那道新伤,血珠还未凝结,忽然听见厢房木门

    吱呀

    轻响。

    昭临哥哥

    阮茶蘅的声音带着三分试探,竹屐踩在青石板上,沿着熟悉的二十三步动线走来。沈昭临慌忙拢好衣襟,却见她径直朝槐树方向伸手,指尖几乎要碰到他冰凉的手腕:我听见你在叹气。

    她顿了顿,指尖轻轻划过他袖口的药渍,是不是药太难喝了等我眼睛好了,定要寻来最甜的甘露茶赔你。

    沈昭临望着她蒙着雾色的双眼,喉间突然泛起涩意。七年前那个在火海里抓着他衣袖的小女孩,如今已能凭茶香看透他人命数,却独独尝不出他藏在药汤里的血味。他忽然很想告诉她,这七年来他喝过最甜的茶,是她第一次摸着他的手说

    昭临哥哥的手,比暖炉还暖

    时,眼底倒映的星光。

    快些回去歇息。

    他别过脸去,声音里带着不自知的颤抖,明日还要早起收明前茶。

    看着她顺从转身的背影,衣摆拂过老槐树虬结的树根,他忽然想起医书上那句被自己用朱砂圈住的话:施术者若动凡心,心血必凝黑痂,寿数折半。

    可是当阮茶蘅走到门边忽然回头,唇角还沾着白日里尝茶时留下的茶渍,他忽然觉得,就算寿数折尽又如何这七年光阴,早已让她成为他眸中唯一的光,比任何良药都更能治愈心头的荒芜。

    更深露重时,沈昭临再次摸黑走进厨房。瓷罐里的药材在月光下泛着微光,他捏紧银针的手却比往日稳当

    ——

    因为他知道,天一亮,阮茶蘅就会坐在茶寮里,用那双看不见的眼睛,为每个客人尝出人生百味,却永远不会知道,她自己才是他穷尽一生,都舍不得尝透的,最苦的茶。

    第四章:暗流涌动

    谷雨时节的雨总带着刺骨的凉,沈昭临握着药勺的手在火塘上抖了三抖,褐色药汤溅在灶台上,腾起的热气里混着一丝几乎察觉不到的甜腥。他盯着陶锅里翻涌的泡沫,忽然觉得眼前发花,不得不扶住土灶才能站稳

    ——

    这是今春第三次头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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