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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她指尖轻挥,蝶引蛊这才恋恋不舍地飞回蓝焰草,走吧,带你去看会跳舞的流萤蛊。

    两人踩着湿润的腐叶前行,阿诺忽然停步,从腰间摘下银铃系在沈砚白腕上:前面是雾隐潭,生人靠近会触发迷踪蛊。

    她的指尖划过他腕骨时,沈砚白清晰感觉到那点温度比常人偏低,像沾着晨露的花瓣,跟着银铃响走,别回头。

    潭水在雾中若隐若现,万千流萤蛊从水面腾起,透明的翅翼映着晨光,竟似将整片朝霞剪碎了撒在半空。沈砚白看得入神,忽然听见阿诺在身后轻笑:公子可知,流萤蛊一生只认一个主人

    他转身时,正见少女站在光雾中,发间流萤萦绕,恍若从画中走出的仙子。

    那便劳烦阿诺姑娘,做它们的主人吧。

    沈砚白忽然拱手,腕间银铃发出清越的响声,毕竟在下这条命,早已是姑娘的了。

    这话出口,连他自己都吓了一跳,耳尖顿时烧得通红。

    阿诺的指尖无意识地绞着裙角,流萤蛊突然集体坠向水面,惊起一圈圈涟漪。她转身走向岸边的巨石,石面上刻着复杂的蛊纹,正是灵蛊族的祈愿台:中原人总爱说这些...

    我们苗疆人只信蛊虫。

    她蹲下身,指尖抚过石纹,锁麟蛊既认了你,便会护你周全。

    日头偏西时,两人在溪流旁的老榕树下歇息。阿诺用竹筒接了溪水,忽然看见沈砚白卷起的袖口下,被蛊虫咬伤的痕迹已完全愈合,皮肤白皙如初。她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指尖轻轻划过那片皮肤,触感像新抽的竹枝般光滑。

    沈砚白浑身一僵,书卷

    啪

    地掉在草地上。他望着阿诺低垂的睫毛,忽然想起昨夜篝火旁,她解下披肩时露出的肩头

    ——

    那里有枚淡金色的蛊纹,像片振翅的鳞,随着呼吸轻轻起伏。阿诺...

    他喉结滚动,你每日带我四处奔走,可曾想过...

    我终究是要离开的

    溪水流过鹅卵石的声响突然清晰起来。阿诺捡起他的书卷,指尖划过泛黄的纸页:中原的科举,真的那么重要么

    她忽然抬头,眼中映着细碎的光斑,比...

    比苗疆的山水,比...

    声音突然哽在喉间,她慌忙低头翻书,却看见自己昨夜临睡前,在书页空白处画的小蛊虫。

    沈砚白看着她泛红的耳尖,忽然明白她未说完的话。他伸手覆住她握书卷的手,腕间银铃与她的银铃相撞,发出清越的和鸣:待我考取功名,定要带姑娘去看中原的雪。

    他拇指摩挲着她手背上的薄茧,那是常年与蛊虫相伴的印记,你说过,锁麟蛊能替人挡灾,可我更想做替你挡灾的那个人。

    阿诺突然站起身,溪水从脚边漫过,打湿了绣着蛊纹的鞋尖。她转身望着奔流的溪水,胸口的锁麟蛊突然剧烈颤动

    ——

    刚才沈砚白笑的时候,她分明感觉到有缕热气从心口被抽走,眼前闪过细碎的金星。公子该歇息了。

    她的声音有些发颤,明日还要去寻解蛊的药草。

    暮色四合时,沈砚白在篝火旁研墨抄经。阿诺抱着晒干的草药回来,看见他垂眸时睫毛在眼下投出的阴影,忽然想起族中长老的话:本命蛊与受蛊者心脉相连,他每动一次喜意,你的阳寿便折损一分。

    她咬住唇,看着沈砚白因抄经而露出的温柔笑意,心口传来细细的钝痛。

    阿诺快看!

    沈砚白忽然举起画卷,上面歪歪扭扭画着今日见过的流萤蛊,还有个戴着银铃的少女,正伸手接住坠落的荧光,我照着记忆画的,可像

    他眼睛亮晶晶的,像个期待夸奖的孩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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