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准备投标会了。她将U盘拍在他胸口，苏雯恢复的云端数据，足够让蓝海坐实商业间谍罪。

    招标现场冷气开得太足。程野松了松领带，盯着大屏上跳动的倒计时。李总正在台上讲解方案，PPT里的三维模型与他电脑里的设计图完全重合。

    下面是雅诗集团的提问时间。主持人话音刚落，陈总突然举起话筒：请蓝海解释第38页的算法漏洞。

    会场哗然。李总额角渗出冷汗，程野看着自己匿名发送的漏洞分析报告被投上大屏。林深昨晚敲击键盘的侧脸浮现在眼前，她为修改这份报告吐空了胃里的止痛药。

    手机突然震动，陌生号码发来仓库照片——苏雯被胶带封住嘴，背景是冷链物流的标志。

    想要证据就独自来的短信紧随其后。程野扯下嘉宾胸牌冲进消防通道，没看见林深正在后排戴起蓝牙耳机。

    冷藏库铁门在身后关闭时，程野才惊觉中计。零下25度的寒气瞬间咬住西装裤管，苏雯的定位器在货架尽头闪烁。他摸到被篡改的温度控制器，液晶屏显示剩余氧气量：23%。

    游戏该结束了。李总的声音从监控器传来，听说林总监正在赶来的路上正好让两位葬...

    枪声不断狂啸。程野用冻僵的手指扒开配电箱，借着手电光看到林深三年前的批注：通风系统应急代码0927——他的生日。

    林深踢开变形的铁门时，睫毛已经结满冰霜。程野蜷缩在货架角落，掌心血迹在苏雯的录音笔上冻成琥珀。

    坚持住。她撕开保暖毯裹住他，却被抓住手腕。程野的指尖按在她右臂疤痕上，记忆如解冻的春河轰然奔涌。

    2007年化学实验室的午后，十四岁的林深把程野护在身后。酒精灯爆燃时，她用自己的校服盖住他头脸。皮肤灼烧的焦味混合着她发间的茉莉香，成为程野此后十年噩梦的背景音。

    原来是你...程野的眼泪在脸上凝成冰珠。急救车鸣笛声中，林深终于摘下戴了二十年的冷漠面具，吻去他眼睫上的霜雪。

    警笛声与心跳声重叠。程野在担架上攥紧她的护士服衣角，就像当年在救护车上抓着烧焦的校服袖子。林深将镇静剂推入他静脉时，摸到他裤袋里融化的巧克力——她高中时常买的那款明治雪吻。

    经侦科电脑屏荧光照亮凌晨三点的会议室。程野看着审讯笔录，苏雯的转账记录显示每月五万汇入某私立医院账户。而主治医师的名字，与蓝海李总手机里的麻醉剂贩子完全一致。

    令尊的手术安排在明天下午三点。局长推来保密协议，作为交换，林小姐提供的监控视频不能作为呈堂证供。

    程野把钢笔捏得咯吱作响。视频里林深与李总在车库对峙，对方扬言要让程父手术意外。她甩出病历本砸在对方脸上时，摄像头清晰记录着李总那句：当年火灾怎么没烧死你们这对...

    钢笔尖戳破纸张。程野签完字冲进安全通道，撞见林深正在吞服抗焦虑药。她脚边散落着催款单，最上面那张印着肝移植手术押金三十万。

    为什么不告诉我程野扳过她肩膀。

    林深轻笑，眼底却有水光：告诉你我偷录董事长的电话发现他根本不是生父，而是害死我母亲的凶手她扯开衬衫第三颗纽扣，锁骨下的青紫针孔触目惊心，每周两次人工肝支持，每次都能听见他打电话转移资产。

    晨光刺破云层时，程野把U盘插入电脑。林深在董事长电脑植入的木马程序，此刻正将海外洗钱记录传输至证监会邮箱。

    ICU玻璃窗倒映着两个身影。程野将无菌服拉链拉到下巴，听见林深正在和主治医生争执：活体肝移植的供体安全标准...

    我签过同意书了。他举起手腕，住院手环上的荧光编号还在闪烁。林深猛然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