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石板上勾勒出老图书馆的平面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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循着血迹推开工具间的暗门,霉味中混杂着线香气息。成捆的民国报纸堆里,泛黄的《申报》头版照片让我呼吸停滞:1923年火灾现场,曾祖父怀里的襁褓分明裹着青灰色鳞片。
第二章蛇蜕
暴雨冲刷着地下室气窗,陈昭的白灯笼不知何时挂在铁栅上。这次他终于露出面容,左眼瞳孔是蛇类的竖线:张家妹妹,你还没发现每代守烛人都活不过二十四岁暴雨如注,地下室的气窗被猛烈冲刷,发出阵阵轰鸣。昏暗中,一抹惨白的光悄然浮现,陈昭的白灯笼静静悬挂在铁栅之上,随风轻轻摇曳。他的面容在灯笼的映照下显得格外阴森,左眼瞳孔已然化为蛇类的竖线,闪烁着幽绿的光芒。
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冷冽:张家妹妹,你可曾真正探究过,为何每代守烛人都如诅咒般,无法跨越那二十四岁的门槛言罢,他伸出枯槁的手指,轻轻划过铁栅,每一下都似乎带着某种古老的韵律,让周围的空气都为之震颤。每一次触碰都仿佛拨动了时间的琴弦,空气中泛起一圈圈肉眼难见的涟漪。铁栅上岁月留下的痕迹在他指尖下似乎被赋予了生命,发出低沉而悠远的嗡鸣,与远处隐约可闻的子夜钟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曲超越时空的挽歌。昏黄的灯光下,他的身影被拉得极长,宛如一幅古老壁画中的孤影,静静地诉说着不为人知的秘密与哀愁。
玉珏在掌心发烫,皮肤下浮现出鳞片状纹路。当我扯开衣领,锁骨处的银色胎记正在蠕动,细看竟是微缩的烛龙图腾。陈昭的冷笑带着金属回音:当年你曾祖剜我双目炼成燃犀烛,现在该用张家血脉补全烛阴了。
铜铃油灯突然全部倾覆,蓝火顺着灯油爬满书柜。铜铃油灯仿佛受到无形之力的牵引,骤然间倾覆,蓝火如灵蛇般蜿蜒,顺着流淌的灯油迅速攀爬至古朴的书柜,将沉睡的文字与智慧吞噬于烈焰之中。烧焦的《地方志》边缘卷曲,宛如垂死者的呢喃,从中振翅飞出无数纸灰蝶,它们翩翩起舞,在昏黄火光中交织出一片哀婉的画卷。每只蝶翼都细腻地镌刻着张姓族人的遗容,或笑或泣,面容栩栩如生,仿佛承载着跨越时空的思念与遗憾,于这熊熊火海中寻求着一丝慰藉与解脱。
陈昭的灯笼化作青铜蛇首,将我拖入地底水脉。暗河深处矗立着琉璃宫阙,七具水晶棺椁悬浮其中。最末那具棺中,穿长衫的曾祖父正在缓缓眨眼,胸前银叶铃舌已长出肉芽。其冰冷的鳞片贴着我的肌肤,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拽着我向地底深处的暗河滑去。四周漆黑一片,唯有蛇首上的幽光指引方向。不久,眼前豁然开朗,一座流光溢彩的琉璃宫阙矗立于暗河之底,七具晶莹剔透的水晶棺椁悬浮于半空,散发着淡淡的蓝光,宛如星辰落入凡尘。
我定睛望去,那最末一具棺椁中,曾祖父的面容竟栩栩如生,他缓缓眨着眼,仿佛在沉睡与觉醒间徘徊。他胸前原本应是银叶铃舌的位置,此刻竟奇迹般地长出了肉芽,带着一抹不祥的猩红,与周遭的圣洁氛围格格不入,透出一股诡异而又庄严的气息。
他把自己炼成了活烛芯。陈昭的蛇尾缠上梁柱,鳞片缝隙里嵌满铃舌残片,从1923年到现在,张家人每代都要献祭一双眼目维持这个谎言......昏暗中,陈昭的蛇尾缓缓缠绕上古老的梁柱,每一片鳞片在微弱的光线下闪烁着冷冽的光泽,缝隙间似乎有微光流转,那是无数铃舌残片镶嵌其中,随着他的动作轻轻碰撞,发出细碎而悠远的声响。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陈旧与腐朽交织的气息,仿佛能嗅到时间的尘埃。
他的眼神深邃而复杂,仿佛承载了无数世代的秘密与哀愁。在那双眼睛里,我仿佛看到了张家历代人的牺牲与挣扎,看到了他们为了维持那个古老的谎言,不得不做出的残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