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的老周头是外祖家派来的老人,声音里带着江南特有的绵软。
林晚点头,目光扫过护卫腰间的佩刀,这是太子近卫的制式佩刀。看来王氏不仅监视,还打算在半途动手脚。
驿馆后院,林晚倚着廊柱看老周头给马匹添草料,忽闻前头传来喧哗。几个商贩打扮的男人冲进门,腰间短刀在阳光下泛着冷光:把值钱的都交出来!
护卫们立刻拔刀上前,却在交手时故意露出破绽,为首的护卫突然踉跄着撞向林晚。
林晚本能地侧身翻滚,发间玉簪甩落,露出颈间半片莲花玉佩。
刀刃擦着发梢划过,林晚指尖触到地上的碎石,突然想起现代法医学里的握力伤:这些劫匪出手狠辣却有章法,分明是训练有素的死士,与护卫的不敌形成诡异的配合。
姑娘小心!老周头抄起扁担冲过来,却被一刀划破手臂。
林晚躲到马车后,忽见驿道拐角处扬起烟尘,十余骑黑马踏雾而来,为首之人身披玄色大氅,腰间玉佩刻着展翅雄鹰,这是定北王府的徽记。
她心中一动,突然扯开嗓子喊道:定北王府的大人救命!
劫匪们果然顿了顿,为首者低声咒骂:快走!话音未落,黑马群已到近前,为首男子抬手一箭射落劫匪手中短刀,整套动作行云流水。
林晚趁机捡起玉簪,却在抬头时对上一双狭长凤眼,眼尾微挑,带着几分冷冽的笑意。
多谢大人救命之恩。她福了福身,故意让玉佩在阳光下闪过,小女苏晚晴,乃应天侯府庶女,正要去江南外祖家。
男子目光在玉佩上停留一瞬,忽然下马:在下萧承,不过是路过的行商。
他扫了眼地上的劫匪,发现他们耳后都有朱砂点记,那是太子暗卫的标记。
姑娘可知,这些人为何盯上你
林晚垂眸:或许是侯府内宅的恩怨。她指尖划过被划破的衣袖,三日前在祠堂,有人想以‘私通外男’的罪名将我沉塘,如今看来,是怕我去了外祖家,说出不该说的话。
萧承眸光微暗,转头吩咐下属:把这些人押去官府,就说劫道的流寇。他又看向林晚,姑娘若不嫌弃,可与我们同行,驿道最近不太平。
马车重新上路,林晚隔着车帘听着外头的马蹄声,想起原主记忆里的定北王萧承煜——当今皇帝的堂弟,手握西北兵权,与太子党水火不容。刚才那男子虽然自称萧承,但腰间玉佩的雄鹰展翅,分明是定北王府独有纹样。
姑娘,这是您的帕子
随行的丫鬟绿枝递过绣着并蒂莲的帕子,林晚却皱眉推开:不是我的,我素日不用这么花哨的。她转而从袖中取出素白帕子,指尖不经意间碰到绿枝的手腕——那里有层薄茧,是常年握剑的痕迹。看来萧承身边的护卫,都是军中精锐。
行至晌午,众人在路边茶棚歇脚。林晚刚要喝茶,却见萧承盯着她的玉佩出神:这莲花玉佩,倒是少见。
是母亲留下的。她指尖抚过残缺的莲瓣,听外祖说,母亲当年在江南救下一个落难书生,书生送了她半块玉佩,说凑齐一对能解江南水道图的秘密。她故意顿了顿,后来母亲难产而亡,这半块玉佩就成了唯一的念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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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承的手指骤然收紧,茶杯里泛起涟漪。
林晚看在眼里,知道自己触到了关键——定北王府近年一直在查江南走私案,而水道图正是走私的关键。原主生母的死,或许就与这图有关。
姑娘的外祖,可是江南‘云锦阁’的周老太爷萧承忽然问道。
林晚点头:正是。母亲是周家长女,当年不顾外祖反对嫁给父亲,谁知……她垂下眼睫,掩去眼中精光,如今我去外祖家,一是守孝,二是想查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