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天的西北风还冷。郑国心中一紧,心脏差点从嗓子眼蹦出来,但他面不改色地答道:臣虽为韩人,却只知水利可富民强国。此渠若成,秦之强,强在百姓;秦之富,富在田亩。
这话,说得漂亮,既表了忠心,又强调了自己的价值,就像在给嬴政灌迷魂汤。
就在这时,一只黑色的乌鸦从殿外飞来,停在窗棂上,呱呱叫了两声。这可不是普通的乌鸦叫,在郑国耳中,这分明是韩国细作系统
墨鸦传信
的信号。他不动声色地用脚尖在地上轻轻点了三下,这是约定好的确认信号,动作娴熟得像在打摩斯密码。殿外,一个身影悄然将一封密信系在乌鸦脚上,放飞蓝天。这画面,要是拍成电影,绝对是谍战片里的经典镜头。
殿内,吕不韦与嬴政交换了一个眼神,那眼神交流,比说十句话都管用。看似随意的对话,实则暗藏玄机,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刀,在郑国的心头比划。郑国清楚,自己的每一句话都可能被反复揣摩,每一个举动都可能暴露身份。但此刻,他只能把全部心思都放在说服眼前这两位秦国的掌权者上,因为只有这样,才能为疲秦计迈出第一步。这感觉,就像在钢丝上跳舞,稍有不慎,就是万劫不复。
第三章:凿石作云雷,鞭笞鬼神泣(化用苏轼《石钟山记》)
泾河之畔,那场面,简直就是人间炼狱。十万刑徒在寒风中奋力开凿引水口,这风,跟刀子似的,刮在脸上生疼。许多人的脚掌早已被冻裂,每走一步,都在雪地上留下一个个血印,远远看去,就像雪地上开了一片片刺眼的梅花。要是搁在文人墨客眼里,这或许是幅悲壮的画卷,但对这些刑徒来说,这是实实在在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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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一到,酷暑难耐,情况非但没好转,反而更糟了。不少民夫因中暑倒在未成形的渠沟里,尸体漂浮在浅浅的积水中,无人收殓。那场景,看得人头皮发麻。郑国站在高处,看着这一切,心里就像被一万只蚂蚁啃噬。他知道,这是疲秦计必须付出的代价,可作为一个水利人,他的初心是治水救人,现在却眼睁睁看着百姓受苦,这滋味,比吃了苍蝇还难受。
深夜,油灯在营帐中摇曳,光线忽明忽暗,营造出一种紧张的氛围。郑国正在修改图纸,案头,一封韩国的密信蜡丸静静躺着,上面写着催促他加快进度,拖延秦国国力。他盯着蜡丸,眼神中充满了纠结。忽然,他拿起蜡丸,投入火盆中,火星四溅,落在一旁的《水经注》竹简上,瞬间腾起几缕青烟。这动作,就像在跟过去的自己告别。
对不起,我的祖国。
郑国喃喃自语,声音里充满了无奈,但我不能让更多的百姓因为这条渠而失去生命。
他拿起毛笔,在图纸上重新勾勒出更合理的渠道走向。此刻的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无论如何,都要让这条渠真正造福百姓,哪怕这违背了最初的使命。这感觉,就像一个医生,发现药方会害人性命,果断选择违背医嘱,只为了救人一命。
第二卷
暗潮汹涌
章节四:岂不罹凝寒,松柏有本性(刘桢《赠从弟》)
公元前
230
年的关中平原,秋风裹挟着沙砾拍打着未完工的渠堤,发出呜咽般的声响。郑国握着酒葫芦站在土台上,浑浊的酒液顺着嘴角淌进粗布麻衣,在衣襟上晕开深色的渍痕。夕阳把他的影子拉得老长,斜斜地铺在夯土路上,倒像是一道未写完的叹号。
远处传来的马蹄声由远及近,郑国却恍若未闻。他举起青铜量尺,借着最后一缕天光端详着上面新刻的
韩人郑国
四个字。刻刀每深入一分,虎口就震得发麻,可他仿佛感觉不到疼痛,只是机械地重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