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怕，连他自己都觉得陌生。好，我答应。他听见自己说，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飘来。但是钱就算了。

    顾沉舟推开递过来的银行卡，转身而走。

    门口闪过一闪而过的人影。

    走出大厦时，暴雨倾盆而下。顾沉舟在便利店买了把透明雨伞，伞骨上的水珠折射出七彩的光。

    咖啡厅的暖气裹着焦糖玛奇朵的香气扑面而来。

    苏晚戴着新织的围巾，面前摆着两个包装精美的礼盒。猜猜是什么她眼睛亮晶晶的，像极了山村里倒映星空的溪流。

    顾沉舟将素描本推过去，那里面夹着斯坦福录取通知书。

    分手吧。他听见自己说，我从来没喜欢过你。苏晚脸上的笑容凝固，礼盒掉在地上，露出里面崭新的绘图板和他念叨过无数次的专业画笔。

    雨不知何时停了，顾沉舟在便利店门口撕碎素描本。纸片被风吹起，其中一张画着苏晚抱着相机的侧脸，落在水洼里，被路过的汽车碾成模糊的墨迹。

    口袋里的手机不断震动，最终在第七个未接来电后，他关机取出SIM卡，扔进了垃圾桶。

    第四章：并肩的岁月

    隆冬的夜风裹着雪粒子砸在写字楼玻璃幕墙上，顾沉舟盯着电脑屏幕右下角跳动的数字，2:17。

    键盘缝隙里卡着半块变硬的压缩饼干，咖啡杯底结着褐色的垢。创业第三年，他的眼角已经爬上细纹，可当陈知远踹开办公室门时，他仍条件反射般扯了扯皱巴巴的领带。

    老顾！

    陈知远顶着一头雪冲进来，怀里抱着个印着卡通恐龙的保温桶。

    林夏炖的羊肉汤，特意加了你最爱的干辣椒。他踢开脚边堆满的泡面盒，在杂物堆里扒拉出两个瓷碗，热气顿时模糊了结冰的窗户。

    顾沉舟接过汤碗时，瞥见陈知远袖口露出的膏药。

    上个月为了拉到投资，这人在酒桌上生生喝到胃出血。

    别盯着我看，陈知远抹了把嘴角的汤汁，再看汤都凉了。咱们这种从孤儿院爬出来的人，命硬得很。

    他笑得露出缺了半颗的虎牙，那是大学时为顾沉舟出头打架留下的印记。

    林夏抱着文件袋推门而入，发梢还沾着未化的雪。她在顾沉舟桌上放了张存折，红色封皮被摩挲得发旧：密码是你生日，先拿去周转。

    顾沉舟刚要拒绝，陈知远已经把存折拍进他怀里：矫情什么当年你把奖学金分我们一半的时候，怎么没见你客气

    深夜三点，三人挤在折叠床上看市场调研报告。

    林夏的头枕在陈知远肩头，顾沉舟蜷缩在床尾，笔记本电脑的光照亮三张疲惫却发亮的脸。

    等公司上市那天，陈知远突然说，咱们去孤儿院捐栋图书馆，就叫星光书屋。

    他的声音带着困意，却让顾沉舟红了眼眶——那是他们曾经在孤儿院的破屋顶下，对着星空许下的诺言。

    春寒料峭的清晨，顾沉舟被急促的电话铃声惊醒。

    陈知远的声音带着哭腔：老顾，资金链彻底断了...

    他攥着手机的手发抖，听见电话那头林夏在安慰：没事的，大不了我们从头再来。

    顾沉舟望着窗外初升的太阳，突然想起山村里那些孩子渴望的眼神，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我去找苏正明。

    当他站在苏氏集团楼下时，西装口袋里还留着陈知远塞给他的护身符——那是孤儿院老院长临终前留给陈知远的平安符。

    电梯上升时，他反复摩挲着泛黄的布条，突然明白所谓兄弟，就是哪怕前路布满荆棘，也会毫不犹豫地握紧彼此的手。

    第五章：命运的重击

    深夜，顾沉舟盯着电脑屏幕上跳动的代码，突然听见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