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的树皮,忽然想起母亲教他认槐树的场景:槐树皮能止血,槐树根能固堤,槐花能救人,也能杀人。
与此同时,美惠子正在佐藤的办公室分析水样。显微镜下,槐花花粉的刺状凸起让她瞳孔骤缩——这与帝国陆军研发的磁性雷引信齿轮结构惊人相似。八嘎!佐藤的拳头砸在地图上,第三运输队在汶河全灭,司机说听见槐花在水里哭!
美惠子望着窗外的老槐树,忽然想起张秀兰哼的民谣:槐花黄,水鬼忙,鬼子来了喂龙王。她不知道,此刻陈明远正在河岸芦苇丛中,看着燃烧的鬼子卡车映红汶河水面。王大栓蹲在他身旁,往水里撒着槐花——那是给下游游击队的信号,三朵漂浮的槐花,意味着任务完成。
三、针与线的博弈
夏至那日,美惠子走进张秀兰的绣房,鼻尖萦绕着槐树枝的烟熏味。老妇人正在用槐树枝熏制银针,烟雾缭绕中,墙上的百福图若隐若现——每个福字里都藏着地道入口的方位,用槐花汁绣成,遇水则显。
张桑的绣工,让我想起家乡的刺子绣。美惠子伸手触碰绷架,指尖划过福字的某笔,忽然摸到凸起的槐刺。张秀兰的银针突然抵住她手腕,针尖距离动脉不过半寸:夫人可知,槐花刺能治恶疮,也能穿喉当年俺爹用这刺,扎死过三个洋毛子。
四目相对,美惠子看见福字转折处绣着极小的樱花与槐花交缠图案——这是她在南京情报站见过的共党标记。她忽然想起父亲的日记:支那游击队善用草木为刃,尤以蒙山槐花为甚。他们的地道入口藏在槐花树下,水井相连,宛如蛛网。
深夜,美惠子在日记中写道:今日发现,槐花刺的毒性与樱花树皮的镇痛成分相克。或许,这就是破解‘花之兵法’的关键。但为何,看见张桑鬓角的白发,我会想起母亲在奈良的樱花树下等我归乡她不知道,此刻陈明远正在地道里,对着美惠子的笔记本沉思,指尖划过她的日文批注,忽然发现页脚画着极小的槐花——那是和平的象征。
第三章
槐灯迷阵
一、秋分祭火
秋分前夜,槐花村的晒谷场燃起九堆篝火,火光映红了每个人的脸庞。张秀兰带着妇女们扎槐花灯,每盏灯的骨架都是五瓣槐花形状,灯面用浸过桐油的槐叶拼成蒙山地形图。大妹子,这叶尖朝东的,可是鹰嘴崖王大栓的娘指着灯面,针尖在槐叶上绣出一道细痕。
正是。张秀兰点头,鹰嘴崖下有地道口,绣三朵槐花,游击队就知道是咱村的信号。她忽然看见陈明远走来,手中捧着盏特别的灯——灯面绣着血槐花,花蕊处藏着枚指南针。明远设计的,她对妇女们说,血槐灯一亮,八路军就知道该冲锋了。
美惠子站在日军瞭望塔上,望远镜里的灯阵让她想起京都的大文字烧。忽然,灯阵开始变化,三长两短的节奏让她心头一紧——那是摩尔斯电码的敌进我退。更让她心惊的是,最后灯阵组成的,是朵巨大的血槐花,花蕊处的火光格外刺眼,像滴在宣纸上的鲜血。
中队长,共军在用灯光传讯!松本少佐的军刀指向河面。佐藤举起望远镜,却只看见满江浮动的槐花灯,像极了老家琵琶湖的放生灯:八嘎!不过是支那人的愚民祭典。他没看见美惠子眼中的震惊,更没看见灯阵暗语的最后一句:槐花已开,速来。
二、地罂听风
霜降那日,陈明远在地道深处发现了祖先的手记,纸页间夹着片干枯的血槐花。泛黄的宣纸上,用槐花汁画着地罂听装置:埋陶罂于地,覆薄皮,令聪耳者伏罂听之,审知穴之远近。若涂槐花蜜于罂壁,可放大声响三倍。
大栓,带三个人去槐花井。陈明远指着地道中央的天井,把槐花蜜涂在陶罐内壁,记住,要顺时针涂三圈。少年刚要走,他又塞给对方半块槐花饼,饿了就吃,别学鬼子搞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