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么武士道,咱蒙山汉子不饿肚子打仗。
地道里,四个青壮趴在陶罐旁,耳朵贴着罐壁。王大栓忽然抬头:明远哥,听见了!鬼子的铁锹声在正北,约摸二十丈!陈明远点头,往地道壁上贴了片血槐叶——这是警示标志,提醒此处有监听点。
与此同时,美惠子正在分析挖掘队的情报。技术员的报告让她心惊:地下传来嗡嗡声,像是槐花在振动。她忽然想起《墨子·备穴》里的罂听术,难道支那人用槐花增强了声波传导当她带着仪器来到地道口,却只闻到浓郁的槐花香——陈明远早已让人在周围焚烧槐花炭,干扰了仪器的灵敏度。
三、血槐计
立冬清晨,枪声惊醒了槐树梢的积雪。美惠子循声跑去,看见张秀兰倒在老槐树下,胸前的血迹浸着朵紫槐花,却没有致命伤。张桑!她冲过去,发现老人手中攥着的血槐,花瓣纹路与地道入口的石砖完全吻合。
夫人,你闻闻这花香。张秀兰的声音虚弱,却带着笑意,血槐开花,鬼子的运粮车就要翻沟了。美惠子忽然明白,这是中国版的苦肉计——老人故意让鬼子打伤,只为让他们相信地道入口在老槐树附近,却不知真正的入口在三里外的鹰嘴崖。
当晚,陈明远带着突击队摸进鬼子粮库。他们穿着用槐花汁浸泡过的蓑衣,利用血槐的香气掩盖体味。王大栓抱着炸药包钻进车底,忽然听见熟悉的咳嗽声——是吴明修在给伪军分发槐花饼。狗汉奸,尝尝老子的槐花饼!少年的炸药包甩进粮堆,火光中,他看见吴明修胸前的翡翠烟嘴碎成两半,像极了三年前张秀兰摔碎的蜜罐。
爆炸声响彻山谷,惊飞的寒鸦掠过老槐树,枝头的血槐花在火光中格外刺眼。陈明远望着燃烧的粮库,忽然想起母亲临终前的话:槐花虽小,却能聚成火海。此刻,他终于明白,这满山的槐花,从来不是柔弱的象征,而是蒙山儿女不屈的风骨。
第四章
花渡传奇
一、芒种暗渡
芒种时节,汶河水位暴涨,浑浊的河水裹挟着槐花花瓣奔涌而下,像条流动的锦缎。陈明远站在老槐树的树洞里,看着王大栓用槐树枝在水面打暗号:三长两短,正是《论持久战》里的敌进我退。河面上,伪装成槐花堆的木筏顺流而下,每堆槐花里都藏着给八路军的磺胺粉和盘尼西林,用槐花蜜封口,防水又防腐。
美惠子站在日军巡逻艇上,嗅着空气中浓郁的槐花香,忽然想起童年在奈良的樱花祭。那时父亲会带她去若草山,樱花落在茶盏里,像极了此刻汶河上的槐花。停船!她的喊声刚落,螺旋桨就被暗桩缠住,那是用槐树根编织的陷阱,树根的刺状凸起像无数把小刀,绞碎了金属叶片。
巡逻艇在河中打转,伪军们慌乱的枪声惊飞了满河的槐花。美惠子扶着栏杆,看见不远处的芦苇丛中,有人影闪过,腰间别着的槐木刀鞘在阳光下一闪——那是陈明远的标志。她忽然想起在济南图书馆见过的场景:他低头抄诗,袖口沾着槐花渍,像幅永不褪色的画。
二、槐月传书
七夕前夜,美惠子收到了个刻着樱花与槐花的木盒,雕花细腻如京都的漆器。打开时,《槐月抄》的纸页间飘落片血槐花瓣,旁边是陈明远的字迹:美惠子小姐,你笔记本里的《源氏物语》批注,比樱花更动人。尤其那句‘物哀之美,莫过花开即落’,与我中华‘落红护花’之意,异曲同工。
泪水模糊了视线。她想起在济南图书馆初见陈明远的场景:他穿着洗旧的长衫,坐在靠窗的位置,阳光穿过槐叶,在他脸上投下斑驳光影。那时她偷偷记下他抄的诗句: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此刻,手中的槐木钢笔沉甸甸的,笔杆上刻着天下太平,是他亲手刻的。
当晚,美惠子将《槐月抄》译成日文,附在给东京的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