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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斤六两,阴债十九斤整。

    陈默的太阳穴突突跳动。他分明看见自己的名字正在族谱最末端渗出鲜血,陈默二字后面跟着不断变化的数字:7.9→19→3.1...最后定格在七斤九两,正是他出生时的体重。

    啪嗒。

    一颗血珠从他鼻腔滴落在族谱上。

    血液接触纸面的瞬间,陈默的视野突然分裂成双重影像:现实的阁楼与某个陌生灵堂重叠在一起。

    他看见奶奶跪在灵柩前,正将锈秤砣塞进一具幼童尸体的口中——那孩子穿着他小时候最爱的海军衫。

    记忆...是假的陈默踉跄后退,撞翻了煤油灯。

    火焰窜上族谱时,所有名字突然发出凄厉的哭喊声。更恐怖的是,燃烧的灰烬在空中组成一杆巨大的秤,而秤盘里堆满了缩小的人头。

    逃下阁楼时,陈默发现整栋房子的结构变了。

    原本该是厨房的位置出现了那口村头老井,井沿上摆着七个盛满红色液体的茶盅。

    陈默下意识数了数:六盅朝向井口,唯独第七盅正对堂屋方向——奶奶停灵的位置。

    指尖触碰茶盅的刹那,陈默的视网膜上炸开一段陌生记忆:七岁的他蹲在井边,看着大人们打捞父亲肿胀的尸体,而年幼的自己手里攥着的不是恐惧的眼泪,而是一把沾血的秤砣……记忆中的奶奶在说:默娃子做得对,阴债就得用血秤量...

    不可能!陈默砸碎茶盅,却发现每个碎片上都映出不同的场景:有的显示他正在用剪刀裁纸人,有的显示他往井里抛入秤砣,最可怕的碎片里——他看见自己穿着奶奶的寿衣在称量某种东西。

    夜幕降临后,陈默的身体开始自行移动。他的左手不受控制地翻出所有剪刀,右手则用煤灰在镜面上画秤杆。

    当月光透过窗棂照在镜面时,那些煤灰线条突然立体化,变成真实的木质秤杆从镜中延伸出来。

    秤盘悬在陈默眼前,里面静静躺着三样东西:他小时候的乳牙、奶奶的假牙,以及一颗完全陌生的臼齿。秤杆倾斜时,他听见虚空中有个声音在说:差三钱...

    陈默疯狂地翻找药箱想止住牙龈出血,却在绷带卷里扯出一段干枯的脐带。脐带末端系着个微型秤砣,上面刻着三个蚊足小字:替命债。

    6

    血账

    陈默在剥落的墙皮下发现了第一张契约。

    清晨的阳光像把钝刀锯着窗棂,他盯着那片翘起的墙纸——底下渗出蛛网状的褐色纹路,像干涸的血脉。

    指甲刚碰到边缘,整面墙的墙皮突然雪崩般脱落,露出密密麻麻写满蝇头小楷的借据。最中央那张靛青色契约上,印着个清晰的秤砣形状血手印。

    立契人陈大有,借阴司寿秤一杆...陈默的嗓子突然不受控制地念出陌生内容,至子孙七代,男丁活不过三十...

    泛黄的宣纸突然渗出鲜血,契约日期在血水中逐渐清晰:光绪二十三年七月初七。陈默浑身发冷,那天正是奶奶的忌日,也是他归家的日子。

    啪!

    一块墙皮掉在他脚边,背面画着诡异的解剖图:七具男性尸体呈北斗七星排列,每具尸体的胃部都被剖开,里面放着大小不一的秤砣。图注写着偿债次序,而第七具尸体标注的赫然是陈父的名字。

    陈默冲向堂屋供桌,锈秤砣正在香炉里嗡嗡震动。他抓起秤砣的瞬间,掌心传来针扎般的刺痛。翻过来看,底部原本模糊的刻痕此刻清晰可辨:七个正字标记,最后一个还差三笔未完成。

    啊!

    腹部的剧痛让陈默跪倒在地。他掀开衣襟,看见皮肤下浮现出七个算盘珠大小的凸起,排列方式与墙上的解剖图完全一致。

    最下方的肉珠正在渗出淡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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