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说。

    我不走。林晓梅轻声承诺，任由他抓着自己的手。程阳的呼吸渐渐平稳，重新沉入睡眠，但始终没有松开她的手。

    清晨的阳光透过百叶窗照进病房时，程阳醒了。他发现自己紧紧抓着林晓梅的手，而她就这么靠在床边睡了一夜。他下意识想松开，却又停住了。林晓梅的手腕上有一圈淡淡的红痕，显然被他握了很久。

    她似乎感觉到他的动作，立刻惊醒：程阳怎么了不舒服吗

    程阳摇摇头，罕见地没有移开视线：你...整晚都这样

    林晓梅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肩膀，微笑起来：没关系。你睡得好吗

    程阳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突然问道：我昨晚...是不是叫你妈妈了

    林晓梅一怔，耳根微微发热：你...做噩梦了。

    哦。程阳低下头，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抬起头，眼神清澈而坚定，如果...我是说如果...我叫你妈妈，你会介意吗

    林晓梅的心脏停跳了一拍：你不必——

    我知道不必。程阳打断她，但我想。不是代替她，而是...除了她之外。

    林晓梅的眼泪再次涌出，但这次是温暖的。我会很荣幸。她轻声说。

    程阳点点头，像是达成了某种重要的协议。然后他有些尴尬地转移话题：我饿了。医院早餐有花生酱吗开玩笑的！看到林晓梅惊恐的表情，他赶紧补充。

    林晓梅拍了他一下，又哭又笑：这种玩笑不能开！

    医生查房后宣布程阳可以出院，但需要休息两天。林晓梅办好手续，扶着他慢慢走向医院大门。程阳虽然嘴上说自己能走，但还是不自觉地靠在她肩上——药物的后劲让他有些头晕。

    小心台阶。林晓梅揽住他的腰，程阳没有躲开。

    回到家，程雨已经回来了，正在客厅焦急地来回踱步。哥！她冲过来，罕见地用这个称呼，你没事吧

    死不了。程阳勉强笑了笑，任由妹妹扶他坐到沙发上。

    林晓梅去厨房倒水，听见程雨小声问：真的吓死我了...你知道谁第一个发现你过敏的吗张老师说是个穿红裙子的阿姨。

    她的心跳漏了一拍。昨天她确实穿着那条红色连衣裙去参加出版社会议。

    是...她程阳的声音很轻。

    谁哦，妈程雨恍然大悟，难怪她冲进医院时还穿着高跟鞋和正装...

    林晓梅端着水回到客厅，发现两个孩子都盯着她看。怎么了她不自在地整理了一下衣角。

    没什么。程阳接过水杯，嘴角微微上扬，就是...谢谢。为了所有事。

    程雨左看看右看看，突然拍手：哇，你们俩终于不别扭了！我要告诉爸爸！

    你敢！程阳抓起抱枕扔她，但眼神里没有真正的怒气。

    休息两天后，程阳恢复上学。那天下午林晓梅正在书房工作，听见他放学回家的声音，然后是急促的脚步声。程阳出现在门口，手里挥舞着一张纸。

    看这个！他兴奋地说，像个真正的中学生那样毫无保留地展示喜悦。

    林晓梅接过纸，是一张获奖通知——程阳的作文《对我影响最大的人》获得全校一等奖。

    我写了你，程阳直接坦白，还有我妈。老师说这是她读过最感人的家书。他顿了顿，有些不好意思，颁奖典礼在下周三，你能来吗

    林晓梅小心地折好通知：我当然会去。

    程阳转身要走，又停住脚步：对了，下周是小雨生日对吧她想要什么礼物

    这个问题让林晓梅惊讶地挑眉——以前的程阳从不参与家庭庆祝，更别说主动准备礼物了。她在收藏复古钢笔，但别告诉她是我说的。

    程阳点点头，神秘地笑了：我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