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他作为被告方坐在我对面，用这支笔在桌底画我小腿，害我把反对说成赞成。

    他突然掏出一支注射器扎进自己脖颈，淡蓝色液体渗出来时，我想起他办公室总锁着的保险柜，里面全是我弄丢的耳钉、撕碎的诊断书、染血的出庭记录。

    这是最后半支多巴胺拮抗剂。他瞳孔开始扩散，指尖却死死勾住我睡裙腰带，你总说闻到血腥味会吐…

    我掰开他手掌，发现婚戒内侧新刻了条形码，扫描后跳出来的，是去年我流产时被他买断的急诊室监控，画面停在我攥着他手腕咬出血的瞬间。

    警车红蓝灯光刺破雨帘时，沈烬突然把我推进灌木丛。他后背撞上警车门的声音，和我撞见他偷藏林晚晴病例那晚一样闷响。

    那天他正在给我煮醒酒汤，围裙口袋里掉出沾血的镇定剂安瓿。

    别碰她。沈烬的侧脸在警棍下扭曲成抽象画，声音却像在念婚礼誓词，境外账户的密钥，藏在她每天吃的维生素瓶里。

    我摸到外套暗袋里的U盘，今早顾南星说这是沈氏集团洗钱证据，现在沾着沈烬的血，摸起来像他每次给我捂手时的温度。

    警车带走他时，有什么东西掉进我掌心。是林晚晴的项链，吊坠里嵌着芯片。

    对着路灯细看，玻璃夹层渗出我上周刚调的化学试剂味道，那本该出现在顾南星被烧毁的机械臂里。

    手机在湿透的睡裙里震动，苏棠发来七条未读消息，最后一条是顾南星的邮件截图。

    点开时暴雨突然停了，沈烬的血在柏油路上蜿蜒成他常画的函数曲线，最终指向我纹身下开始发烫的定位芯片。

    项链突然自动弹开，微型全息投影里，林晚晴的病历日期显示三年前，正好覆盖着沈烬向我求婚那天的监控空白。

    我蜷缩在便利店屋檐下舔着酸奶盖，冰柜的冷光照在手机屏幕上，顾南星的邮件标题是加粗的红字：林晚晴骨灰盒检测报告。

    身后突然传来轮胎摩擦的声音，顾南星的银色特斯拉撞翻了三个垃圾桶，车窗摇下时，他机械臂上的焦糊味混合着血腥气：沈烬的保镖正在搜查你常去的酒店。

    车载屏幕正在循环播放监控视频，同样的雪纺白裙出现在不同的年份：2019年沈氏年会红毯、2021年海城音乐厅，甚至是上周我订过位的日料店。

    这些是AI换脸。顾南星扔给我一叠照片，注意耳后红痣的位置。

    雨珠在合成纸上晕出重影，那颗痣在每张照片里都偏移了0.3毫米。

    我捏碎了口袋里的维生素瓶，蓝色药丸滚进了车座的缝隙里，顾南星用机械指夹着镊子挑出一粒：空心胶囊，你猜里面装的是什么

    全息投影在车窗上凝结成沈烬的侧脸，他正在给我煮姜茶，指节敲击料理台的节奏，和境外洗钱账户的密钥破译频率完全一致。

    林晚晴的病历是沈烬亲手写的。顾南星调出笔迹鉴定报告，他模仿了十七种女性笔迹，最常练习的是你客户案卷上的签名。

    我撕碎照片时，玻璃夹层簌簌地掉出晶片。

    顾南星点燃打火机，火苗吞噬的灰烬里浮现出沈氏集团的标志，这些是定制拍摄道具，采购单的签收人写着我的生日。

    11

    手机突然弹出推送，在沈烬的保释听证会直播里，他对着镜头整理领带。

    铂金袖扣折射的光斑，正好落在我锁骨纹身的位置。

    他想让你成为活体密钥。顾南星扳过我颤抖的手，你每喝一次他煮的汤，皮下定位芯片就会更新加密算法。

    便利店的电视突然插播紧急新闻，沈氏集团股价暴跌的曲线图，与我锁骨下方灼烧的痛感完美重合。

    沈烬被押上警车时，喉结动了三下，那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