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裤袋里的彩色糖果随着步伐发出细微的声响，像是一串小小的、快乐的秘密。

    第三章

    三年级秋天的某个傍晚，明哲正趴在餐桌上解一道复杂的数学题，父亲坐在对面审阅文件，屋子里只有钢笔在纸上划过的沙沙声。

    门铃突然响了。

    明哲抬头，看见母亲快步走向门口，接着传来小诺母亲急促的声音：实在不好意思这么晚来打扰...公司临时派我和小诺爸爸去广州一周，明天一早的飞机...

    明哲的笔尖停在纸上，洇开一小片墨迹。他竖起耳朵，心跳不知为何加快了。

    ...小诺爷爷奶奶都在外地，想问问能不能...就一周...苏雯的声音里满是歉意。

    当然可以！林芸爽快地答应，小诺那么乖，正好和明哲做个伴。

    父亲放下文件，皱了皱眉：明哲这周每天都有课外辅导，恐怕没时间——

    建业，母亲轻声打断，孩子们都九岁了，能照顾好自己的。

    父亲最终没再说什么，只是严肃地看了明哲一眼，那眼神分明在说别耽误学习。

    半小时后，小诺拖着一个印满卡通兔子的小行李箱出现在门口。她穿着明哲从没见过的粉色睡衣，头发湿漉漉的，显然刚洗过澡。

    打扰了...小诺小声说，完全不像平时那个叽叽喳喳的女孩。她怀里紧紧抱着那只叫小白的兔子玩偶，另一只手抓着母亲衣角。

    明哲站在走廊阴影里，看着两个母亲交接洗漱用品和零食清单。当小诺的母亲弯腰嘱咐要听叔叔阿姨话时，他看见小诺眼眶红了，但倔强地没让眼泪掉下来。

    你的房间在明哲隔壁。林芸温柔地牵起小诺的手，来，我带你看。

    明哲犹豫了一下，跟了上去。客房平时很少用，但母亲显然提前收拾过，床单是新换的，印着向日葵图案，桌上还摆了个小花瓶。

    喜欢吗林芸问。

    小诺点点头，把兔子玩偶端正地放在枕头上：谢谢阿姨。

    明哲，母亲转向他，帮小诺把行李箱拿进来吧。你们明天还要上学，早点休息。

    门关上后，房间里只剩下两个小孩。小诺坐在床沿，晃着双腿，拖鞋上的毛球一颤一颤。

    ...你哭了明哲突然问。

    才没有！小诺猛地抬头，眼睛确实没红，只是比平时亮一些，我就是...第一次在别人家过夜，有点奇怪。

    明哲不知该说什么，只好指着书桌：那里有插座，你手机可以充电。

    嗯。

    一阵沉默。明哲从未见过这么安静的小诺，反而有点不适应。

    你...作业写完了吗他生硬地问。

    在学校就写完了。小诺跳下床，打开行李箱，你看，我带了好多东西！睡衣、牙刷、故事书...啊！她突然压低声音，我还偷偷带了零食，妈妈说不能让你爸知道。

    明哲嘴角抽动了一下：...我爸确实不喜欢零食。

    给你！小诺塞给他一包小熊饼干，我最喜欢这个口味。

    明哲接过饼干，指尖碰到小诺的手掌，温暖而柔软。他迅速把手缩回来，饼干包装发出刺耳的响声。

    嘘——小诺竖起食指抵在唇前，眼睛弯成月牙，秘密哦！

    明哲点点头，莫名觉得这个共享的秘密让胸口暖暖的。

    第二天早餐时，明哲发现父亲罕见地在家。许建业坐在主位看报纸，面前摆着一杯黑咖啡。

    早上好，叔叔！小诺元气十足地问候，她穿着整洁的校服，头发扎成高高的马尾。

    父亲放下报纸，微微点头：睡得好吗

    特别好！床超级舒服！小诺接过林芸递来的牛奶，谢谢阿姨！

    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