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鹿鞭
连肩膀都没有晃一下,绿蝇趴在上面一动不动。
苏逾白扭了一下唇:“我才救下来的……你就非要杀它?”
“白公子下令说尽快,”伏肆说,他微微偏了偏脑袋,面具下看不出来是什么神情,但似乎有点困惑,“这是伏肆遇到的第一只猎物。”
他第三人称的自称让苏逾白莫名恼火,这听上去不像在和一个人交流。不过,伏卫都是这样,他们不能算做人,也不把自己当做人。虽然是十几年前才创办的暗卫队,可也已经相当成功。他们是被丝线牵引的傀儡,是被赶尸人驱使的阴物,没有自己的思想,唯有正确的口令能让他们发挥出自己的作用。更别提这位的编号是四,在十以内,是最早也是最强的一批,他们的训练方法苏逾白当时有所耳闻,因为死了太多人而在之后被禁止了。
他吸了一口气,道:“第一,以后,说‘我’。”
“我。”伏肆重复。
“第二,”苏逾白道,“你一直看着我们。我救了它,我治疗了它,我放走了它。回忆一下整个过程,着重回忆一下最后,告诉我,我想要什么?”
他说话的时候察觉到自己的荒谬,这简直像在和弱智与白痴进行交流,然而他清楚,伏卫很聪明,他们绝对是最聪明的。在严苛而残忍的遴选制度下,他们无论是记忆力,理解力,观察力,学习力,都出类拔萃,万里挑一。苏逾白不认为伏肆会有意违抗自己的命令,他寄希望于说一遍,这个尸体就能懂了。
伏肆微微张开他形状漂亮的泛白嘴唇:“鹿鞭。泡酒大补。”
这时他忽然将那头鹿放在地上,像一道影子扭曲折叠一样轻巧地蹲下来,银光一闪,他直起身,手里握住那截血淋淋的东西,向苏逾白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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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逾白:“……”
“第三,”他很快明白了和伏卫交流就是在浪费时间,他们不会觉得自己理解上有错。倒不如用更直接的方法来宣泄怒气,“我昨天说过,跟着可以,但不允许你再被我看见。”
明明是他将伏肆传唤出来的,正常人的逻辑只会觉得他蛮不讲理。然而伏肆微微一僵,很快躬身半跪:“属下知错。”
“你要受罚,”苏逾白道,“这个姿势,保持住,不许动。”
他中指与食指夹住匕首柄,将那寒光闪烁的边缘对准暗卫的胸口处,猛地一掷。
阿竽惊呼出声。
然而匕首脱手时苏逾白将食指抬了抬,它穿过伏肆的肩头,削掉一片布料,飞出去钉在树上。露出伏肆肩头白到近乎透明的皮肤。但那只有一瞬,血很快涌了出来,将它尽数染红。
“很好,”苏逾白说,他看清楚了伏肆并没有躲,他始终一动不动地跪在地上,被匕首对准胸口时也一样,“去把它拔下来,交给我。记住我的命令,不准再犯。”
“还有,”他说,“我医治过的东西,不管是什么,都不准再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