鞋在台阶上敲出急促的鼓点。我们刚拐过二楼，身后传来杂乱的脚步声。沈天明沙哑的叫声混在其中：抓住他们！要活的！

    你到底是谁我甩开她的手，喘着粗气问。她咬开一颗水果硬糖扔进嘴里，血腥味瞬间在密闭空间里炸开。林清雪。她舔了舔嘴唇，眼神却像看死人般盯着楼梯下方，你爸死那天，我就在矿井附近。

    整栋楼突然断电，应急灯红得像血。林清雪摸出电击器抵住我后腰：别出声。她的呼吸喷在我后颈痒痒的，我盯着安全门缝隙透进来的光斑，听见金属碰撞声越来越近——是沈家的保镖来了。

    往配电室跑！她把我推进配电室，自己在门口扔了个烟雾弹。刺鼻的白烟瞬间灌满走廊，保镖的叫骂声变得模糊不清。黑暗中我只听见自己的心跳，咚咚咚撞得胸腔发疼。

    配电室的金属柜擦得锃亮，映出我们扭曲的影子。林清雪突然倒抽冷气：他们带着穿甲弹！我这才想起刚才在走廊瞥见的防弹盾牌，后背瞬间被冷汗浸透。

    安全门轰然洞开的瞬间，我扑倒林清雪滚向一旁。子弹擦着我后背钉进金属柜，迸出的火花烫得我皮肉滋滋作响。林清雪的枪响了，近距离爆头声吓得保镖踉跄后退。

    你耍我！我揪住她的衣领，发现她腰间别着沈雨薇的工牌。她冷笑一声拔出工牌甩给我：想知道你未婚妻到底在玩什么把戏工牌背面的微型芯片闪着蓝光，我突然想起婚礼上那段莫名中断的录像——沈雨薇的尖叫卡在最高音时，背景里分明有消防警笛声。

    警报声再次响起时，我们正顺着安全绳滑向地下室。林清雪的匕首卡在绳结里，刀刃反射着监控探头的红光。三楼是军火库。她抹掉脸上血，从口袋里摸出个带血的U盘扔给我，这玩意儿能把你爸当年没发出去的举报信全亮出来。

    地下室铁门吱呀作响，霉味混着化学试剂的刺鼻味道扑面而来。成排的保险柜在月光下泛着冷光，最中间的柜门虚掩着，露出一角泛黄的报纸——头条赫然是《沈氏集团董事长千金深夜密会高官》。配图里沈雨薇的脸虽然打了马赛克，可我一眼认出那条蓝宝石项链。

    你不是想知道你妈怎么死的吗林清雪突然凑近我耳边，温热的呼吸带着硝烟味，三年前她查到这个，第二天就坠楼了。她指尖点着保险柜底层暗格，那里躺着个带弹孔的牛皮信封。

    我摸出父亲留下的老式打火机，火焰在颤抖的指尖跳动。信封被烧穿的洞口里，半张亲子鉴定书飘落。上面的名字让我浑身血液瞬间凝固——被鉴定人栏赫然写着沈明川，那是我爸的名字。

    暴雨砸在车窗上，像谁在泼洒一盆盆冰水。我握着方向盘的手在发抖，仪表盘上的血渍随着颠簸在扩散。刚才在地下室摸到的那半张亲子鉴定书，此刻就躺在副驾驶座上，像块烧红的炭，烫得我掌心滋滋冒烟。

    前面右转。林清雪的声音突然从后座传来。我猛踩刹车，轮胎在积水路面打滑出刺耳的尖叫，后视镜里闪过沈家别墅的轮廓，那些镀金的围栏在闪电中泛着狰狞的光。

    后座的女人突然伸手扯住我头发，我后脑撞在方向盘上，鼻腔里全是血腥味。她俯身时，我瞥见她后颈有道新月形的疤痕——和父亲书房照片里，那个叫苏婉如的女人一模一样。

    你疯了吧我抹了把脸，血糊了满脸，我妈死的时候你他妈在哪

    你猜她突然掐住我脖子，指甲几乎要刺破皮肤，当我看着你爸被活埋在矿井里，当我看着你妈吊死在天台，当我看着沈雨薇用你爸的命换来苏家大小姐身份...她突然松手，神经质地大笑，现在知道了吧我就是她！

    雨刷疯狂摆动，却刷不去挡风玻璃上的血手印。我盯着后视镜里她扭曲的脸，呼吸像卡在喉咙里的刀片。手机突然震动，是匿名号码发来的视频——三年前的监控画面，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