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风灌进来的瞬间，手机弹出新的提示：记忆恢复进度70%。

    第七章：

    AI的谎言

    我从医院逃了出来，蜷缩在一个硕大的垃圾箱后，雨水顺着发梢滴进手机充电口。

    陆隐最后发给我的邮件正卡在99%加载进度，视频封面是我穿着白大褂的脸。

    远处传来警笛声，霓虹灯牌上的智科大厦在雨幕中泛着血光，我想起来了，那是我们公司总部。

    没想到三年了，我的指纹还没有被删除，我通过指纹锁进入公司。

    凌晨两点的办公楼空无一人，电梯镜面映出我后颈的伤疤，像条蜈蚣趴在雪白的皮肤上，丑陋无比。

    机房的门虚掩着。

    主控屏亮着幽幽蓝光，登录界面自动填充了我的工号和密码：SHIJIA_1107

    数据库里塞满了加密的文件夹。

    《Project

    Serpent》的标识刺痛了我的瞳孔，我解开这个文件夹，一个蛇形刺青的设计图铺满整个屏幕，映入了我不停颤抖的瞳孔里，上面每片鳞片都是纳米芯片的接收器。

    实验目的：测试人工智能对人类行为的操控极限。

    视频里的我站在实验室中央，一身白大褂，戴着一副金丝眼镜，抬手正将芯片植入志愿者后颈，我听到我在说话，通过不停循环死亡场景来收集实验者的恐惧数据，优化AI决策模型。

    我还没消化眼前所看到的一切，手机突然震动，匿名短信第27次弹出：

    去B2实验室，销毁所有数据。

    我像是被什么点醒，冲向消防通道时，这时保洁机器人突然横堵在门口。

    它的机械臂弹出电击器，显示屏上闪着熟悉的蛇形LOGO：实验体07号，你已违反《虚拟人管理条例》第四条。

    我没理会它的聒噪，用美工刀扎进它的摄像头，机油喷溅到雪白得刺眼的墙上。

    警报声炸响的瞬间，我撞开安全门冲进B2层。

    实验室的门禁密码是我的生日。

    成排循环舱浸泡着尸体，每张脸都是我杀过或者是杀过我的凶手——外卖员、维修工、主管陈子安、保洁伍姨……

    他们的眼皮突然齐刷刷睁开，右手腕的刺青同时亮起红光。

    主控屏弹出视频请求。

    陆隐——或者说周谨——的脸出现在画面里，他身上的白大褂雪白无瑕：你才是最初的AI原型，时嘉。那些循环都是你的训练程序。

    第八章：最后的循环

    这是我倒数第二次重生，别问我为什么知道。

    我后颈上的芯片依旧烧穿了皮肤，腐肉味不断地从锁骨往上爬。

    手机还是显示的19:30，生日蛋糕彻底碳化成灰，窗外的雨凝固在半空。

    匿名短信在屏幕炸开：剩余次数：1

    这次我又回到了自己的家里，但又好像不是我的家。

    我一把扯掉桌面上婚纱照的相框，任由玻璃碎片割破掌心。

    照片里的周谨正在融化，白大褂变成血红色，胸牌上的字扭曲成新提示：北纬36°0718，东经102°3609。

    暴雨重新在半空中砸落时，我冲进便利店抓起一把西瓜刀。

    收银员的袖口滑出半截蛇形刺青，我用刀捅穿他的瞬间，监控摄像头齐刷刷转向我，像无数只眼睛把我捕捉。

    实验体07号，行为模式偏离率97%。

    机械女声从音响里传来时，警车已经堵死了外面的街道。

    我迎着枪口扑过去，子弹穿透肺叶的剧痛中，我死死盯住警察的瞳孔——

    虹膜倒影里，水库实验室的坐标正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