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用来…看陛下的心思。
皇帝的手指顿在折子上。烛火忽明忽暗,照得他眉间阴影更深。
皇帝捏着朱笔的指节发白。
李公公退下后,他盯着案头那幅绣着辨恶护民的海报看了半刻,突然拍案召来贴身暗卫陈九。
去查太子这月往绣坊跑了几趟。他声音沉得像压了块砖,再查沈清梧的窥心术,可曾对宫中人用过。
陈九领命时,皇帝又补了句:莫让太子察觉。
当夜,绣坊后巷的老槐树上多了道黑影。
沈清梧在灯下绣并蒂莲,青荷蹲在灶前热药,药香混着绣线味漫出来。
黑影摸出腰间短刃,割下窗纸一角——屋内两人影子晃动,没半句逾矩的话。
太子府里,萧景珩正翻着陆世昌赌坊的账册。
暗卫阿三掀帘进来,压低声音:殿下,西角门守夜的老张说,今夜有穿青布衫的生面孔在墙外转悠。
萧景珩捏着账册的手顿住。
他想起白日御书房里父皇看海报时的眼神——不是赞赏,是审视。
去查。他把账册推给阿三,若真是父皇的人……
话没说完,窗外传来夜枭啼鸣。
这是他与暗卫约定的警讯。
萧景珩霍然起身,袖中那幅从西市揭下的海报被攥出褶皱。
绣坊里,沈清梧揉了揉发酸的眼睛。
她今日没用窥心术,可总觉得后颈发凉。
青荷端药过来时,她突然开口:明日去慈安寺上香吧。
青荷点头,往她碗里添了勺蜜。
沈清梧喝药的手停在半空——她听见院外墙根传来极轻的脚步声,像猫爪挠过青瓦。
皇帝的暗卫陈九蹲在屋顶,看沈清梧吹凉药碗,看萧景珩的暗卫在太子府角门来回踱步。
他摸出怀里的密折,上面要记的勾结谋逆还空着大半页。
可他知道,只要再查三日,总能翻出点什么——毕竟,太子和那绣娘走得太近了。
萧景珩在书房坐到三更。
案头烛火噼啪炸响,映得他眼底血丝密布。
阿三回来时,手里攥着片青布碎角:是宫里暗卫的料子。
他盯着那片布,突然想起白日里李公公看他的眼神——太刻意的恭顺,像只藏着毒牙的老狗。
备马。他抓起外袍往身上套,去绣坊。
阿三急了:殿下,深更半夜……
她的窥心术能看人心,可看不透房梁上的暗卫。萧景珩翻身上马,马蹄踏碎满地月光,若父皇要查,总得有人替她挡第一刀。
此时,沈清梧正对着铜镜拆发间木簪。
镜中映出窗外树影摇晃,像有无数只手在抓挠窗纸。
她摸向袖中那枚青荷新制的淬毒细针,突然听见远处传来急促的马蹄声——是萧景珩的乌骓马,那串他总挂在鞍边的银铃铛,正叮铃铃响得人心慌。
第8章
绝境中巧用人心破阴谋
萧景珩的乌骓马在绣坊门口急刹时,青砖地上擦出半尺长的焦痕。
人呢他攥住看门老妇的手腕,指节发白。
老妇抖得像筛糠:晌午来了群穿飞鱼服的,说绣娘私藏禁物,拿铁链子锁走了。
他松开手,外袍下摆扫过满地碎瓷——是沈清梧常用来养茉莉的青釉罐。
大牢门吱呀一声开时,沈清梧正倚着潮湿的墙根。
她眼前蒙着层灰雾,是今早为查陆世昌同党连使两次窥心术的代价。
清梧。
声音带着点发颤的哑。
她摸向声源,指尖被一双滚烫的手攥住。
那双手背上有薄茧,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