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3章
身世秘密初探寻
神秘人喉间又滚出几个模糊音节。
沈清梧蹲下身,耳朵几乎贴到他嘴边。
定北...余孽...
话音未落,神秘人又重重栽回地面。
沈清梧手指掐进掌心,信纸边角硌得虎口生疼——原来母亲临终前那句不必走他们的路,是早料到她会被卷进定北侯的旧局。
萧景珩蹲下来探神秘人脉搏,指尖沾了血:他撑不过子时。
不能让他死。沈清梧攥紧信纸,他知道我娘的事,知道定北侯府的秘密。
萧景珩招来暗卫:用醒神汤灌,灌到他开口。又转头对沈清梧道,陈师爷在宫外候着,我让人去请。
陈师爷是宫里出了名的活账本,前朝旧案、世家秘辛,没有他理不清的线头。
等他到偏殿时,神秘人正被两个暗卫架着灌药,喉间发出濒死的呜咽。
沈姑娘的信。陈师爷接过泛黄的信纸,老花镜滑到鼻尖,这墨迹是二十年的陈墨,纸是京都松雪斋的洒金笺——当年定北侯夫人最爱的纸。他指腹蹭过信末压着的半枚玉佩,这雕工,是定北侯府的镇宅玉,当年抄家时说被大火烧了。
沈清梧想起母亲箱底那半块玉佩,和地上这半块严丝合缝。
当年定北侯通敌案,陛下下旨满门抄斩。陈师爷压低声音,但有暗桩回报,侯府走水那晚,有个穿绣娘衣裳的女人抱着襁褓跑了——沈姑娘,你母亲是不是会绣并蒂莲
沈清梧喉头发紧。
母亲生前总在绣并蒂莲,她说并蒂莲根连着根,断不了,原来那是在等女儿有天能寻到血脉。
神秘人腰间的虎符。萧景珩敲了敲案几,纹路和定北侯军印重叠。
陈师爷凑近看虎符,瞳孔骤缩:这是镇北营的调兵符。
定北侯倒台后,镇北营被拆成三部分,虎符早该销毁。他捻着胡须沉吟,有人在重聚镇北营旧部。
殿外突然传来脚步声。
暗卫掀帘进来:陛下派了李公公来送参汤,说怕沈姑娘受了凉。
萧景珩冷笑。
皇帝多疑,前两日刚经历贵妃构陷,此刻突然关心,分明是派了人来监视。
沈清梧垂眸,指尖轻轻捏住袖口。
她运起窥心术,耳边响起李公公的心声:太子和这绣娘鬼鬼祟祟,陛下要知道他们查定北侯的事...得把听到的一字不落报上去。
替我谢陛下。沈清梧接过参汤,天凉,李公公也喝一碗
李公公赔笑:奴才不敢。转身时,他袖中纸角露了露——是记录他们谈话的密报。
皇帝在试探。等李公公走远,沈清梧把听到的心声告诉萧景珩,他怕定北侯旧部死灰复燃,但还没动杀心。
萧景珩摩挲着虎符:那就给他点假线索。
当晚,两人在御花园偶遇。
沈清梧故意提高声音:陈师爷说要去南方查商队,说不定能找到当年运送军粮的线索。萧景珩应得大声:南方水网密,确实难查。
暗处,李公公的耳尖动了动。
与此同时,陈师爷带着青荷钻进了城西旧书斋。
青荷擅长机关术,用铁丝挑开了最里间的檀木柜,里面整整齐齐码着二十年前的军报——每封末尾都盖着镇北营的火漆印。
找到了。陈师爷翻出一封密信,定北侯通敌案前三月,镇北营收到过一批假军粮,粮袋上绣的...是并蒂莲。
沈清梧的手顿住。
母亲绣了半辈子的并蒂莲,原来早被人印在粮袋上,做成了构陷定北侯的证据。
神秘人背后有个莲社。陈师爷指着信末的暗号,这是他们的标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