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二十年间,莲社一直在收罗镇北营旧部,连陆世昌的赌坊,都是他们的银钱来源。
萧景珩捏碎茶盏:陆世昌在牢里撞墙,也是怕供出莲社
那神秘人...沈清梧看向偏殿方向,那里还关着昏迷的神秘人,他说我是定北侯的骨血,是不是莲社要拿我当旗子
陈师爷点头:定北侯在边民中威望高,若有人举着他的血脉起事...陛下最怕这个。
殿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暗卫撞开门,额角渗着汗:太子,陆世昌醒了!他喘着气,他说...他说要见沈姑娘,说虎符的秘密,只有定北侯的骨血能解。
沈清梧和萧景珩对视一眼。
窗外月被云遮住,投下一片阴翳——他们都知道,这不过是个开始。
暗卫撞进偏殿时,沈清梧正盯着虎符上的纹路出神。
神秘人跑了!暗卫抹了把脸上的血,守夜的三个侍卫全晕在地上,脖子上有针孔——像是迷药。
萧景珩手掌拍在案上,茶盏跳起来摔碎:何时走的
半个时辰前换班,推门就见囚床空了。暗卫喉结滚动,窗棂上有血手印,他伤成那样...怎么可能自己撬窗
沈清梧闭了闭眼。
她上午用窥心术探过李公公,此刻正失明,全凭听觉捕捉动静。他装的。她摸向袖中半块玉佩,灌醒神汤时,他睫毛抖得太急——真疼的人顾不上藏。
萧景珩蹲下身检查地面,指腹沾起一点暗紫粉末:曼陀罗汁。
莲社的手笔。
陈师爷凑过来闻了闻,点头:没错,当年镇北营斥候常用这东西迷晕岗哨。
找陆世昌。萧景珩甩袖唤来暗卫,那蠢货说要见清梧,说不定和神秘人通气。
暗卫领命退下。
沈清梧扶着桌沿站起,盲眼前浮起神秘人濒死时的话:定北余孽...
他要引我入局。她攥紧玉佩,莲社需要定北侯的血脉当旗子,我娘当年逃了,现在他们要抓我补上。
殿外突然传来吵嚷。
小宫女跌跌撞撞冲进来,怀里抱着团皱纸:御膳房杂役在井边捡到这个...说...说沈姑娘是逆贼之后!
萧景珩抢过纸团展开,上面歪歪扭扭写着:定北侯遗孤藏于绣坊,血脉不纯,必乱朝纲。墨迹未干,还沾着水痕。
沈清梧看不见字,却听见萧景珩压抑的喘息。谁传的她问。
井边围了七八个杂役,都说是刚从洗衣房听来的。小宫女抖得厉害,现在...现在后巷都在传了。
萧景珩把纸团揉成一团,扔进炭盆:神秘人逃了第一步,就开始第二步——造势。
沈清梧摸向腰间的绣囊,里面装着母亲的并蒂莲绣样。
黑暗中,她听见自己心跳如擂鼓。
更夫的梆子声从宫外传来,咚——咚——
今夜,怕是要起风了。
第14章
身世迷雾中的危机四伏
萧景珩的手指扣住沈清梧手腕时,她正对着炭盆发怔。
失明的视野里,炭火星子噼啪炸开,像极了母亲临终前攥着她手说快走时的眼神。
去偏殿。他声音低哑,掌心滚烫,暗卫守着门,没人能闯进来。
沈清梧任由他拉着走。
指尖扫过廊柱上的雕纹,能听见外面此起彼伏的私语——定北侯、逆贼遗孤、血光之灾,像无数根细针扎进耳膜。
她突然停步:景珩,用窥心术吧。
萧景珩的脚步顿住。
他知道这能力的代价——每次使用后失明一小时,比现在更危险。不必。他反手将她整个人拢进怀里,下巴抵着她发顶,我让人把传谣的杂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