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汗。

    小玲常提起的双胞胎妹妹小玉被人拐走，25年没有音讯。

    小玉还活着…

    今天突然就回来了！

    小玉浑身湿得透透的，碎花褂子糊在身上。

    灶膛的火苗快舔着她的脚了。

    姐，我回来了。她嗓音沙哑。

    老丈母指着小玉肚皮：玉啊……你这疤……

    小玉扯开衣领说：那年人贩子用麻袋套住我。

    这是赵老四拿火棍烙的，这是刀子划的。

    这是烟头烫的。

    拐走那晚，我攥着剪子守到天亮，他们骂我是石女，却不知我每回都……

    他们第一回把我卖给瘸子，嫌我生不出娃，转手又卖给老男人赵老四，他一直拿皮带抽我。

    那年我被锁在地窖，赵老四拿烧红的火钳烙这里。

    她指着肚皮上一块焦黑皮肉，说再跑就往我下体灌铁水。

    拐我那天，姐为了救我，扑上来咬他胳膊，他们抡起铁锨把砸她的腰，断了三根肋骨……

    血糊住我的眼时，还听见姐在喊‘玉啊，记着门口有棵歪脖子枣树’......

    窗外的老枣树突然就哗哗作响。

    她泪眼变亮：姐护我差点没命了，我总得替她护着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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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

    嫁衣重光

    原来小玉被拐卖到五百里外的山沟，婆家嫌她生不出孩子！

    破衣服甩脸上的那天，她在电视里正好看见我背老人的画面。

    她认出儿时的破木门，认出了年迈的老母亲。

    感恩四年如一日照顾老妈的姐夫。

    她下定了决心，偷偷地跑回来了，雨地找到了老房子。

    可赵老四还不知道！

    那天晚饭，小玉做了红烧肉夹给我吃：姐夫这些年不容易...

    话没说完，眼泪就掉进碗里。

    小玉收拾屋子时，翻出小玲的嫁衣。

    大红的缎子已经发脆，她突然说：姐夫，这衣裳...不该在箱底吃灰。我没接话，灶膛的火苗一跳一跳的。

    我夜里给岳母喂药时，老太太突然抓住我俩的手：玲儿在天上看着呢...

    你俩要好好过…

    小玉后退了一步，后脑勺咚地撞上了土墙：妈说胡话了！姐都死好几年了！

    可我分明看见，岳母眼睛闪着光，像盯着救命的光。

    瞅着我俩！

    我伸手拉住小玉的手，她的指甲掐进我的胳膊里。

    我的心扑腾扑腾，自小玲离开以后，都没有这样跳过。

    灯影子在墙上晃动，我俩的影子也跟着晃在了一起。

    风吹起窗台上的玉兰花，正好落在小玉的头上。

    7

    心动时刻

    灶膛的火忽明忽暗。

    小玉蹲着身子在添柴烧火，月光洒在她俊秀的脸上，和小玲长的一模一样。

    我按捺不住心跳。

    哐当——我只顾看她，不小心踢翻了铁皮桶。

    惊得她后脑勺撞上灶台。

    我跑过去揉揉她的头，她顺从地依偎在我怀里，双眼紧闭。

    我口渴难耐，动了动嘴巴。

    心里小鹿乱撞。

    突然又想起小玲，不敢乱来！

    小玉睁开双眼，疑惑地看着我，你怕

    我有两个孩子需要抚养，家里又没钱，还真怕拖累她我心里想。

    况且村里人一直说闲话。

    但我真需要帮手！

    伺候老丈母，照顾两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