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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要亮堂,却未见一点输棋的不快,眉间是前所未有的轻松。

    更漏滴到戌时三刻,穿堂风送来西厢房的药香。

    林若楠目送弟弟穿过游廊,看他腰间新系的羊脂玉禁步竟未发出声响,这才惊觉当年抱着磕绊跟读的幼童,已到了该承担家族兴旺的年纪了。

    (四)

    大雨滂沱的深夜,林若楠被急促的叩门声惊醒。青黛举着灯笼照见林若贤书童惨白的脸:大小姐,少爷...少爷呕血了!

    她抓起外袍疾奔,雨水顺着廊檐泼溅而来。

    东厢房内药气熏人,万笙的哭声刺破雨幕:我的贤儿若有三长两短……都是她这个贱蹄子……

    闭嘴!林父面色铁青,你自己没照顾好他还要怪这怪那!想不想让贤哥儿好了!

    林若楠飞奔到床边,拭去弟弟额间冷汗,指尖搭上他细弱的手腕。

    脉象浮乱如散沙,分明是惊惧过度所致。

    她转头看向案头堆积的时文策论,最上面那篇《论漕运疏》的批红刺目如血。

    父亲。她忽然起身,雨水顺着鬓发滴落在地,贤弟常年忧思过度,需要静养。

    林寒攥着药方的手青筋暴起:后日便是解试这如何是好!

    此夜,惊雷劈开夜空,照亮林若楠眼中的寒芒。

    她望见铜镜中自己与弟弟七分相似的面容,忽然想起那年祖母握着她的手说:楠儿,记住这府里最锋利的兵器,是你的聪慧。

    (五)

    更衣时,林若楠将束胸的白绫又勒紧三分。

    铜镜中少年眉目清冷,唯有耳垂上淡红的耳洞洇出破绽。她取来弟弟的旧衣,在袖口嗅到淡淡墨香。

    小姐...青黛捧来妆匣的手在发抖。

    从此刻起,要唤少爷。她蘸了黛粉描粗眉峰,忽然听见窗外槐枝折断的声响。

    暴雨初歇,满地残花如碎玉。

    赴考途中,马车颠簸着经过朱雀街。

    林若楠掀帘望去,晨雾中贡院的飞檐若隐若现,恍若巨兽獠牙。

    她摩挲着藏在袖中的槐木算筹,想起昨夜替弟弟号脉时,他滚烫的手心紧紧攥住她的衣袖。

    阿姐...对不起...又给你添麻烦了……

    考场内烛火摇曳,她提笔写下治国之道的破题时,忽然闻到槐花香气。

    转头望去,监考官正在查验邻座考生的考篮,一枝干枯的槐花从篮中掉落……

    她不由想起,昨夜父亲说的:贡院那边已打点妥当,不必担心验明身份,你安心去便是。

    原是如此。她轻轻叹气,便又低下头继续在考卷上写着不属于她的字迹。

    (六)

    铜鹤香炉吐出袅袅青烟,宴席间八宝攒盒盛着蜜煎雕花,林若楠望着席间那道玲珑牡丹鲊——鱼身剖作二十四片薄如蝉翼的肉瓣,以姜醋腌渍成牡丹绽放之态。

    这本该是庆贺少年举子的佳肴,此刻却让她想起昨夜替弟弟诊脉时,他腕间跳动的血脉,算是好了些许,不算白做功了……

    林小姐怎的不动筷兵部侍郎家的公子举着玛瑙杯凑近,袖口金线绣的螭虎纹刺得人眼花,莫不是嫌这宴席不够热闹

    林若楠不急,执起银箸,轻轻点在鲊鱼旁的槐花蜜渍藕片上:《山家清供》有载,春食槐香可清心明目。

    她抬眼时眸光清冽,却惊得对方手中酒液微漾,面红耳赤。

    还未等对方开口,席间忽起骚动。

    只见万笙正牵着林若贤款款而来,少年面色犹带病容,腰间却已系上御赐的羊脂玉带。

    林若楠瞥见他袖中露出半截绷带——那是前日高热惊厥时,她亲手缠上的葛布。

    诸位大人见笑。万笙丹蔻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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