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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感觉很不妙。

    打破这表面平静的日子很快来了,前几天我又在院里堆了一个雪人,但这次裴展不在。

    雪人化尽的那天,裴展纳了第九房妾室。

    消息是青杏红着眼眶带来的。当时我正在临摹《兰亭集序》,笔尖一顿,洇开的墨迹像只流泪的眼睛。

    听说是个扬州瘦马,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小丫鬟绞着衣角,大人命人连夜收拾了听雨轩...

    我继续运笔,宣纸上的悲字却越写越歪。窗外滴水声不绝于耳——那是雪人在阳光下消融的声响。围巾早被裴展命人收回,如今只剩两颗黑曜石孤零零躺在青石板上,像被剜出的眼珠。

    宴席摆在酉时。我借口头痛没去,却鬼使神差地绕到听雨轩后的梅林。透过雕花窗棂,看见那女子正低头抚琴,脖颈弯成月牙般的弧度。裴展坐在对面,手里转着酒杯,目光却落在窗外——正对着我藏身的方向。

    我慌忙后退,踩断的枯枝发出脆响。琴声戛然而止,裴展的身影已经出现在廊下。月光将他官服上的金线绣纹照得发亮,那光芒刺得我眼睛生疼。

    夫人也来贺喜他嘴角噙着笑,眼底却结着冰。

    有温热的液体滑到唇边,我才发觉自己把下唇咬破了。裴展的眼神突然变了,他伸手要碰我的脸,却被我偏头躲开。

    别碰我。这三个字吐出来,带着铁锈味。

    他的瞳孔骤然收缩。下一刻,我的手腕被钳住按在梅树干上,树皮粗糙的纹路隔着衣料烙进皮肉。

    他的呼吸喷在我耳畔,混着酒气和陌生的脂粉香,你凭什么摆出这副被辜负的嘴脸

    一朵早开的梅花落在肩头。我想起他为我擦手那日,绢帕上也有这样的淡香。如今这香气被酒气腌得发苦,让人作呕。

    我从未...声音哽在喉头。我想说从未在意,可雪人融化时偷偷掉的那滴泪,此刻正在心底结成冰锥。

    裴展突然松开我,从袖中掏出个物件拍在树干上——是那块杭绸绢帕,已经皱得不成样子。既然嫌脏,这个也不必留了。

    他转身时,我看见帕角绣的青竹上沾着胭脂,像溅上去的血。

    三更时分,我被雷声惊醒。暴雨来得突然,窗棂被风吹得砰砰作响。恍惚间听见有人在骂蠢材,接着寝殿门被猛地推开。

    裴展浑身湿透地站在门口,手里攥着个滴水的包袱。他大步走来,将包袱抖开在我榻前——两颗黑曜石滚到锦被上,沾着的雪水早已化成泪痕。

    你的破石头!他声音哑得厉害,非要我亲自去捡我低头看去,那是我白日丢掉的黑曜石。

    闪电照亮他还在滴水的鬓角。我这才发现他官服下摆全是泥浆,显然在雨里找了很久。窗外,听雨轩的灯火早已熄灭。

    为什么我攥紧冰冷的石头。

    他站在床边,阴影笼罩下来,却迟迟没有动作。最终只是扯过干燥的外袍扔在我头上:睡觉。

    那夜之后,裴展再没踏入听雨轩。但府里人都知道,新姨娘每日辰时都会去书房磨墨。有时我在回廊遇见她,她总会故意露出腕上的翡翠镯子——那原本收在我妆奁最底层,是裴家传给嫡媳的信物。

    立春那日,我在花园撞见她在折梅。细嫩的花枝在她指间断成两截,就像那日裴展转身时,我心底某处断裂的声响。

    姐姐也来赏花她笑得天真无邪,鬓边还簪着本该供在我房里的绿萼梅,大人说这花配我呢。

    我看着她水红色的指甲掐进花瓣,突然想起雪人融化那天,裴展站在廊下看我的眼神。当时不懂,现在明白了——那是猎手在等猎物自投罗网的眼神。

    果然,当晚裴展就来了我房里。他带着新姨娘身上惯用的茉莉香,手指抚过我发间时,我却闻到梅林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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