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有些泛黄，摸起来带着岁月的质感。

    李奶奶突然抓住她手腕。

    老人的手像枯树枝，粗糙且干燥，却烫得惊人：小满，你爸走那天......钟表店的座钟停了。

    顾明城蹲下来。他西装膝盖沾了灰，声音放得很轻：几点

    七点三十。李奶奶喉结抖着，和你爸案卷里写的患者林建国死亡时间20:15差了四十五分钟。

    林小满的呼吸顿住，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她想起母亲备忘录里的透析液批号——每批药的有效期，正好是四十五天。

    这时间的巧合就像一把钥匙，似乎即将打开真相的大门。

    批号2023

    -

    0730的药，今天刚好用到最后一袋。她声音发颤，我妈......和我爸死时，用的是同一批透析液。

    顾明城摸出钢笔在掌心画齿轮。

    他画得很快，笔锋戳得皮肤发红，那刺痛感让他更加专注地思考。

    他的脑海中迅速闪过资金流水里的设备维护费，转账时间是每月七号三十，他想到老纺织厂仓库可能是存放关键证据的地方，因为那里可能与透析液的供应有关，而且这个时间点的转账也许就是用于维护相关设备的费用。案卷失踪前，我查到陈国栋的资金流水里有笔设备维护费，转账时间是每月七号三十......

    老纺织厂仓库！两人同时开口。

    他们离开钟表店，走在去仓库的路上，老街的风带着丝丝凉意，吹在脸上有些刺痛。

    街边偶尔传来几声狗吠，打破了夜的寂静。

    两人一路上都没说话，各自在心里盘算着即将面对的情况。

    仓库铁门锈得厉害，那暗红色的铁锈摸上去粗糙不平。

    顾明城刚推开半扇，刺耳的摩擦声在空旷的夜里回荡，阴影里就窜出两个人。

    为首的举着铁棍，路灯照出他臂上的蝎子刺青——和陈国栋手下特征吻合。

    东西交出来！铁棍带着风声呼啸着砸向林小满，那风声让她的心猛地一紧。

    顾明城扑过去，左肩传来剧痛，那痛意如电流般传遍全身。

    他闷哼一声，把文件袋塞进她怀里：跑。

    林小满心中一紧，但她知道现在不是慌乱的时候。

    她没动，扯下护士服腰带，压在顾明城伤口上，那温热的鲜血透过布料渗出来，触感黏腻。

    她反而笑了：我在急诊科，缝过比这深的伤口。

    蝎子男的铁棍又举起来。

    林小满抄起脚边的铁桶砸过去，精准砸中他手腕，铁桶与手腕碰撞发出沉闷的声响。顾律师，她弯腰去捡掉在地上的钢笔，你教我的齿轮原理，该算算他们有几个帮手了。

    顾明城盯着她发顶翘起的碎发。

    血顺着下巴滴在水泥地上，发出滴答声，他却突然笑了：三个。

    左边窗户一个，右边货架一个，你后面......

    蝎子男的同伙从货架后冲出来时，林小满已经抄起扳手。

    她反手一挡，转头对顾明城喊：数到三，我们冲出去！

    文件袋最终被塞进顾明城怀里。

    他低头看，封皮上沾着两人的血，混在一起，红得像团火，那鲜艳的红色在昏暗的光线下格外刺眼。

    去警局。他声音哑着，却比任何时候都稳。

    林小满扶他起身，触到他西装内袋的药瓶——这次，他没掏。

    老街的路灯在身后亮起，昏黄的灯光洒在他们身上。

    顾明城望着她虎口的林字疤痕，突然说：我爸案卷里，有你爸的死亡报告。

    林小满脚步顿住。

    她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