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看他,月光落进眼里,那清冷的月光让她的眼神更加坚定:那我们现在,去讨个公道。
6
警局接待室那惨白炽亮的白炽灯,如同一把把尖锐的银针,直直刺得林小满眼睛发酸,眼眶里像是有小虫子在蠕动,酸涩得她忍不住轻轻闭上眼又快速睁开。
她带着满腔怒火,将那带血的文件袋狠狠拍在桌上,发出砰的一声脆响,如同炸雷在室内炸开。
年轻警员手中的笔尖瞬间顿住,那封皮上的血渍还带着温热的湿气,尚未干透,顺着文件袋的纹路,缓缓渗进陈国栋三个字里,那血渍殷红如同一朵正在绽放的邪恶之花。
监控在码头仓库B区,3月17日凌晨两点十七分。顾明城扯松领带,那紧绷的领带终于得到舒缓,发出轻微的摩擦声。
西装内袋的药瓶像一块坚硬的石头,硌着他的肋骨,让他微微皱了下眉头。
他迅速抽出一沓转账记录,用力拍在文件上,纸张与桌面碰撞发出啪啪的声响。地下诊所账户,每月十五号向陈国栋私人卡打款,备注是耗材费。
林小满缓缓翻开最里层的医疗单据,手指的指节抵着某行编号,那纸张在指节的按压下发出轻微的沙沙声。这是我妈上次透析的透析液批号。她的声音发颤,带着一丝愤怒与悲戚,仿佛是从灵魂深处挤出的声音。同批次的二十袋,三天前全被调去了郊区那家黑诊所。
年轻警员的瞳孔猛地缩了缩,像被惊吓到的小鹿,他迅速抓起座机按速拨键,那按键被按得哒哒作响。
七天后。
法庭的橡木长椅坚硬而冰冷,硌得林向阳后槽牙疼,那疼痛像是小锤子一下一下地敲击着他的神经。
他紧紧盯着被告席上的陈国栋,那胖子正用手帕擦脑门,手帕与皮肤摩擦发出细微的擦擦声。
可当他的目光扫过顾明城时,明显抖了下,身体的颤抖带动着椅子发出轻微的咯吱声。
2022年11月4日,患者王秀兰因急性肾损伤入院。顾明城翻开案卷,那纸张翻动的声音像是书页在诉说着过往的故事。
他的声音像手术刀划开皮肉,冰冷而锐利。当日值班医生开了过量利尿剂,导致患者多器官衰竭——他抬眼看向证人席的老护士,目光如炬。张阿姨,当年的医嘱单,是不是被人改过
老护士攥着衣角,手指与衣角摩擦发出簌簌声,她轻轻点头:是...是陈主任让我把剂量改小两格,说怕家属闹。
旁听席传来一阵抽气声,像是一阵风突然吹过寂静的树林。
林小满握紧母亲的病历本,虎口的林字疤痕被指甲压得发白,那疤痕仿佛在隐隐作痛。
这是她翻遍父亲死亡报告后找到的线头:当年父亲也是死于类似的医疗事故,而主刀医生,正是陈国栋。
反对!陈国栋的律师用力拍桌,那桌子被拍得砰砰响。孤证不能定罪!
顾明城扯出U盘插进投影仪,那插拔的动作发出咔哒一声。
仓库监控里,陈国栋正把一个黑色塑料袋塞进冷藏车,袋子缝隙里露出半截带血的纱布,那纱布的颜色在监控里显得格外刺眼。这袋里是上个月失踪的尿毒症患者器官。他转向法官,神情严肃。法医报告显示,器官摘取时间与患者自然死亡时间相差三小时。
林小满突然站起,椅子与地面摩擦发出嘎吱声。
所有人的目光扫过来,她喉结动了动,喉咙里发出轻微的吞咽声。我查过所有倒卖记录。她举起手机里的表格,手机在她手中微微晃动。我妈每次透析都用定制透析液,批号独一无二。她指向大屏幕上的塑料袋,手指在空中划过一道轨迹。里面没有这个批号。
法庭静得能听见法槌落地的脆响,那声音清脆而响亮,仿佛是正义的宣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