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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巴,金护甲划过她脖颈:好个标致的美人儿,难怪陛下总往永和宫跑。

    太后谬赞。云舒垂眸,声音沙哑得像破锣,前日替淑妃试药,她喝了带哑蝉的补汤,声带被毁了。

    哀家听说你会制香太后指了指案上的鎏金香炉,去给哀家调个安神香,要和当年太子妃调的一样。

    云舒的手猛地一抖。太子妃的安神香用的是沉水香、龙涎香和半朵带露的白梅,这是她亲手帮太子妃配的。

    她走到香案前,指尖拂过香料罐。

    沉水香要取三年陈的,龙涎香需是南海进贡的,白梅要选未开的骨朵......当她将最后半朵白梅放进香炉时,突然摸到梅芯里藏着粒红色药丸。

    点上。太后笑着拍了拍手。

    青烟腾起的刹那,云舒闻到了熟悉的甜腥气,是朱颜碎,与她在永和宫发现的毒末相同。这毒遇热则散,吸入三息便会五脏溃烂。

    她后退半步,却被两个宫娥按住肩膀。太后端着茶盏轻笑:沈美人,哀家这把老骨头可受不得委屈。你若调错了香......

    云舒望着青烟漫过殿门,突然想起萧景珩昨夜说的话:太后近日总梦见太子妃,你若能让她安心,朕便......

    便怎样她当时哑着嗓子问。

    萧景珩没说话,只是将半块蜜饯塞进她嘴里。

    此刻,青烟已经漫到她面前。云舒闭了闭眼,张开嘴吸了口气。

    噗——

    鲜血喷在香案上,染红了半朵白梅。太后吓得摔了茶盏,宫娥们尖叫着后退。

    云舒跪在血泊里,望着太后发白的脸,突然笑了,她在梅芯里换了自己制的醒神散,朱颜碎被调包了。

    大胆!太后甩了她个耳光,你敢算计哀家

    云舒擦了擦嘴角的血,指了指香炉。青烟里飘出淡淡药香,是醒神散的味道。太后命人取了银针试毒,银针果然未变黑。

    哀家看错你了。太后的语气软了些,起来吧。

    云舒扶着香案站起,眼前发黑。她踉跄着往外走,刚出慈宁宫便栽进个温暖的怀抱。

    萧景珩的玄色大氅裹住她,带着龙涎香的味道:谁准你自己来的

    云舒望着他腰间的双龙佩,突然想起太子妃临终前说:阿珩的玉佩,是我亲手雕的。她哑着嗓子,用唇形说:疼。

    萧景珩的手顿了顿,将她抱进软轿:回永和宫。

    偏殿的炭火烧得正旺,云舒缩在锦被里,看着萧景珩亲手给她喂药。

    药汁很苦,她却喝得很慢,因为这是萧景珩第一次用自己的手,而不是让宫娥代劳。

    今日在慈宁宫,你为何要替太后试毒他突然开口。

    云舒指了指自己的喉咙,又指了指他。萧景珩皱眉:你是说为了朕

    她点头,目光落在他腰间的蜜饯袋上。那是太子妃亲手绣的,绣着并蒂梅。

    傻。萧景珩摸了摸她的发顶,以后别做这种蠢事。

    云舒望着他眼底的关切,突然觉得心口发疼。原来只要她装成阿宁,他便会对她温柔些。可她不是阿宁,永远都不是。

    深夜,云舒被噩梦惊醒。她梦见父亲被斩头,母亲撞柱,兄长被铁钩穿透琵琶骨。

    她摸索着下床,摸到妆匣里的密信,父亲说太子妃的死是自愿的,而萧景珩为了掩盖真相,将沈氏扣上通敌的罪名。

    吱呀——

    门被推开,萧景珩提着灯笼进来。他望着她苍白的脸,轻声道:又做噩梦了

    云舒点头,指了指自己的心口。萧景珩叹气,坐在她身边:阿宁也总做噩梦,说梦见我不要她了。

    云舒抓住他的手,在他掌心写:我不会不要你。

    萧景珩的手一颤,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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