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

    唐薇翻开解剖报告，最后一页贴着张纸条，用红笔写着：当乘客名单删除姓名时，对应编号的标本会出现死者特征。

    她的指尖划过

    陆瑶

    的名字，目光落在我身上，三年前第一个失踪的女生，叫许乐，和你同名同姓。

    窗外突然响起公交车引擎声，比平时早了二十分钟。我看见

    207

    路停在解剖楼后巷，编号

    0923

    在晨雾中泛着冷光，车门打开却没人上下车。驾驶座的窗帘动了动，露出烧伤的右手，正对着解剖楼三楼比出

    三

    的手势

    ——

    那是陈远失踪前一天，我在公交车上见过的手势。

    周念突然抓住我手腕，她的青铜铃铛发出细碎的响声：昨晚在图书馆，我查了三年前的失踪案，每个失踪者消失前都坐满三十次末班车，而他们的名字，都会出现在乘客名单里。

    她从书包掏出泛黄的笔记本，里面贴着三年来的乘客名单，每个被删除的名字，都对应着解剖楼的一具标本。

    唐薇突然把解剖报告拍在实验台上，目光灼灼：许乐，你知道为什么

    207

    路末班车只有两个站点吗因为中间的永旺超市后巷，是当年校车翻车的地点，二十七个学生当场死亡，包括第一个失踪的许乐。

    她指向我手中的车票，你以为自己坐的是末班车，其实是每周循环的死亡名单。

    解剖楼的钟突然敲响六点，标本柜传来

    咔嗒

    声。我看见

    2023-09

    号标本的手指动了动，手腕内侧的鸢尾花纹身正在渗血，而周念背包侧袋的青铜铃铛，不知何时刻上了

    许乐

    的名字。

    手机再次震动，论坛推送的新帖标题触目惊心：《207

    路末班车乘客名单更新，删除周念，新增许乐》。配图里，周念的名字被红笔划掉，死亡日期栏写着

    2023.10.19，而我的名字下，住址栏赫然是

    解剖楼

    302

    室——

    正是陆瑶标本的存放位置。

    周念的铃铛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她看着我，眼中泛起泪光：许乐，昨天在公交车上，你后颈的车票其实是三年前的旧名单，而今天......

    她指向窗外的

    207

    路，车门打开，穿白大褂的司机站在阴影里，右耳后的黑痣在晨雾中若隐若现，今天是你坐满三十次末班车的日子。

    唐薇突然拽住我手腕，往楼梯间跑：别靠近那辆车！三年前的校车司机根本没活下来，现在开车的......

    她的话被刹车声打断，207

    路不知何时开到解剖楼正门，驾驶座的窗帘彻底拉开，露出司机烧伤的左脸，而他手中握着的，正是周念丢失的解剖刀模型。

    周念的哭声从实验室传来，我回头看见她正对着标本柜磕头，而

    2023-09

    号标本的眼睛睁开了，瞳孔里倒映着公交车的编号

    0923。唐薇的指甲掐进我手腕，声音带着颤抖：记住，无论谁叫你，都别上今晚的末班车，尤其是......

    她的话没说完，楼梯间的灯突然熄灭。黑暗中，我听见公交车引擎声就在头顶，还有个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许乐，你的学生卡落在车上了。

    那是陈远的声音，带着解剖实验室特有的福尔马林气息，而他说话时，我分明听见了标本柜金属锁扣打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