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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姑娘来得巧,前日有人高价赎回了下半块。

    盒中玉佩严丝合缝,新雕的云字旁还刻着小小铃铛。晚棠的指甲掐进掌心,直到老板嘀咕:说来奇怪,五年前那少年当的是对铃铛,前日却只赎走玉佩...

    世界突然天旋地转。晚棠冲出门时,正撞上程景云带着沈家仆役采买大婚用品。阳光下她终于看清,沈如霜腰间铃铛崭新发亮,内壁的刻字根本没有经年摩挲的痕迹。

    程景云!她第一次连名带姓喊他,举起从当铺取回的旧铃铛,你说把这对铃铛扔进了澜沧江铃舌在风中轻颤,露出内壁被血渍浸透的棠字——那是他离乡前夜,她咬破手指亲手描的。

    人群突然骚动。沈如霜的轿辇在不远处倾倒,丫鬟尖叫着小姐吐血了。程景云脸色骤变,却见晚棠已经冲向轿子,银针在日光下划出雪亮弧线。

    是马钱子中毒。她掰开沈如霜咬紧的牙关,声音冷静得可怕,有人在我的药方里加了料。抬头时正对上程景云惊惶的目光,晚棠突然笑了:放心,我会救她。

    就像当年她拖着瘸腿爬上悬崖,为他染瘟疫的娘亲采回雪莲。就像她试药高烧三日,只为找出治他头痛的方子。银针精准刺入穴位时,晚棠听见自己心脏裂开的声音,比当年摔下悬崖时右腿折断的声响更清脆。

    沈如霜吐出毒血那刻,晚棠的旧伤突然剧痛。她踉跄着扶住城墙,咳出的血沫染红手中铃铛。程景云追来时,只接到一片沾血的衣角——那道瘦弱的身影像折翼的鸟,从城门箭楼一跃而下。

    最后一刻晚棠其实看见了。看见程景云撕心裂肺地喊她小名,看见他腰间双鱼佩摔得粉碎,露出内里粗糙的木质——原来不过是包了层玉粉的赝品。就像他这些年精心伪装的爱意。

    银铃坠地时,内壁的血渍终于碎裂。那些年小心翼翼藏在云栖棠三个字里的真心,原来早被雨打风吹去。

    -----

    程景云这辈子跑得从未这样快过。

    箭楼下人群的惊呼还卡在喉咙里,他已经冲到了那团青布衫前。宁晚棠躺在青石板上像片凋零的棠叶,颈间铃铛摔出裂痕,血沫不断从唇角溢出,却还在努力举起三根手指。

    三...日...她每说一个字,胸口就涌出更多鲜血,毒...未清...

    程景云去捂她伤口的双手抖得厉害。这双手五年前能稳稳接住从梨树跌落的姑娘,如今却连块帕子都抓不住。他忽然想起离乡那日,晚棠踮脚给他系斗篷时说的话:听说京城大夫都用丝线诊脉,景云哥哥学了可别忘了我这土法子。

    用针...晚棠突然抓住他衣襟,染血的银针从袖袋滑落,中脘...入三分...

    沈如霜的丫鬟尖叫着扑来:公子别信!这毒妇刚害了小姐!程景云却鬼使神差拾起银针,发现针尾刻着极小字——正是当年他亲手刻的云字。

    晚棠的瞳孔已经开始扩散。她望着程景云笑,露出小时候偷吃蜂蜜粘在虎牙上的那种笑,右手却突然狠狠拍向自己天灵穴。银针借着这股力精准刺入穴位,程景云怀中的人剧烈抽搐起来,大口黑血喷在他雪青色的衣襟上。

    原来...晚棠盯着血泊里倒映的蓝天,跳下来...这么疼...她染红的指尖突然碰到程景云腰间,双鱼佩啪地碎成两半,露出里面发黑的木胎。

    人群突然骚动。程景云听见沈如霜带着哭腔的呼唤,却死死攥住晚棠滑落的手——那只布满针痕与药渍的手,此刻正痉挛着抠进他掌心,像要刻下最后一道伤痕。

    当铺...柜底...晚棠的瞳孔开始放大,你娘...雪...

    春日的阳光忽然刺得人流泪。程景云感觉有温热的液体滴在脸上,才发现是自己咬破了嘴唇。怀里的身体正在变轻,仿佛五年前那个雪夜,他背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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