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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2008

    年的结婚照,林晚棠穿着白色婚纱,发间别着铃兰花,而他西装笔挺,无名指上的婚戒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护士凑过来查看手机,睫毛在眼下投出细密的阴影。陈默生突然注意到她胸牌上的名字

    ——

    林晓雨,和林晚棠只差一个字。记忆突然闪回,婚礼那天,林晓雨作为伴娘,举着香槟对他挤眉弄眼:姐夫,可要对我姐好啊。

    这照片...

    林晓雨欲言又止,陈默生感觉太阳穴突突直跳。走廊尽头传来消毒水的味道,混合着某间病房飘出的中药味,令人作呕。他想起离婚后第三年,林晚棠突发急性肠胃炎,深夜给他打电话时声音虚弱得像片枯叶。他冲进急诊室,看见她蜷缩在病床上,发梢还沾着呕吐物,却固执地不让他联系父母。

    需要去档案室核实。

    医生合上病历本,金属扣发出清脆的咔嗒声。陈默生点点头,起身时膝盖撞到桌角,疼得眼前发黑。他踉跄着走向电梯,玻璃幕墙映出他扭曲的倒影

    ——

    西装皱得像咸菜干,领带歪斜地挂在脖子上,唯有无名指上的婚戒依旧闪着冷光。

    电梯门缓缓关闭的瞬间,他听见身后传来压抑的啜泣。回头望去,角落里坐着个年轻女孩,捧着诊断书哭得肩膀发抖。那场景刺痛了他的眼睛,让他想起林晚棠确诊那天,她把自己锁在书房,整整三个小时,只有钢笔书写的沙沙声从门缝里漏出来。后来他才知道,她在写遗嘱。

    档案室在地下一层,白炽灯发出嗡嗡的电流声。管理员戴着老花镜,指尖在档案柜里翻找,牛皮纸袋摩擦的窸窣声像老鼠在啃食记忆。陈默生盯着墙上的挂钟,秒针每跳动一下,他的心跳就加速一分。当管理员终于抽出那个泛黄的档案袋时,他几乎是抢过来的。

    结婚证上的钢印已经模糊,但照片里的两人笑得灿烂。林晚棠的嘴角有颗淡褐色的痣,被阳光镀上金边。陈默生用指尖轻轻摩挲着照片,仿佛能触到十五年前那个春日的温度。那时他们刚买完房子,站在售楼处门口,林晚棠踮起脚尖,把印着新房户型图的气球系在他手腕上。

    回到手术室门口时,林晓雨正和另一位护士低声交谈。看见他手里的档案袋,两人同时噤声。陈默生将结婚证递给医生,文件边缘已经被汗水浸湿,纸张变得绵软。医生仔细核对信息,眼镜反光遮住了他的表情。

    配型还需要时间。

    医生终于开口,建议家属做好心理准备。

    陈默生点点头,感觉双腿发软,跌坐在长椅上。手机在口袋里震动,是林晚棠母亲发来的消息:晚晚最近怎么样她爸血压又高了...

    他盯着屏幕,喉咙发紧,输入框里的光标不停闪烁,却一个字也打不出来。

    窗外的丁香花瓣被风吹起,扑在玻璃上又滑落。陈默生想起离婚协议上,林晚棠写的最后一句话:我们的故事,就到这里吧。

    可此刻,他却坐在手术室外,用一枚十五年前的婚戒,试图延续她的生命。

    陈先生

    林晓雨的声音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你和我姐...

    她的话被突然响起的手术铃打断。红色警示灯亮起,走廊里传来急促的脚步声。陈默生猛地站起来,撞翻了旁边的纸杯架,一次性纸杯像白色的蝴蝶散落在地。

    手术开始了。

    医生将病历夹抱在胸前,配型结果出来前,希望你能考虑好,是否要通知患者父母。

    陈默生望着紧闭的手术门,耳边回响着林晚棠昏迷前说的最后一句话:别让他们担心...

    候诊区的电子钟显示下午四点十七分。陈默生弯腰捡起散落的纸杯,金属长椅的凉意透过西装渗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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