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发条陷阱

    1.

    第二现场的异常

    市局物证科，陈默站在投影屏前，法医秦芮正展示银行高管赵振的尸检照片——喉咙被锐器横向切开，伤口平整得像用尺子量过。

    不是普通刀具。秦芮放大创面，边缘有细微的锯齿状痕迹，凶器应该带有微型齿轮结构。

    陈默翻看现场照片：赵振倒在家中的书房，身旁是一座被拆解的座钟，齿轮散落一地。最诡异的是，他的右手食指被切断，摆在桌面上，指向一本翻开的账簿，上面用血画了个Ⅱ符号。

    凶手在计数。陈默低声道，林某是第四起，赵振是第二起。

    秦芮点头：还有更奇怪的。她调出X光片，死者食道里卡着一小块金属——经检测是发条装置的零件。

    陈默瞳孔微缩。强迫吞咽齿轮，和第一起案件的女律师死法相似。

    凶手在用钟表零件‘标记’受害者。

    2.

    电工的嫌疑

    钟楼大厦地下配电室，陈默找到了正在检修线路的张维修。

    年轻人穿着沾满油污的工装裤，脖颈上纹着齿轮图案的刺青。见陈默亮出证件，他烦躁地拧紧扳手：又查我上次不是问过了吗

    1月13日午夜，你在哪陈默盯着他工具箱里的瑞士表油。

    值班室睡觉。张维修踢了脚配电箱，监控能证明。

    监控显示你23:50离开，00:10才回来。陈默逼近一步，正好是赵振死亡的时间段。

    张维修突然暴起，抡起扳手砸向电闸箱，火花四溅中他吼道：那晚我在B2层修备用发电机！老吴知道！

    陈默没躲，任由火星溅到风衣上。他注意到张维修右手小指缺了一截——和赵振账簿上血手指的残缺位置完全一致。

    3.

    旧报纸里的亡魂

    市图书馆的微缩胶片室，陈默在1994年1月2日的《晨报》社会版找到一则豆腐块新闻：

    《钟楼大厦电梯故障致女童坠亡》

    （本报讯）昨日凌晨，钟楼大厦发生惨剧。9岁女童周小雨（化名）在跨年派对结束后，因电梯突发故障坠落身亡。据悉，当时电梯超载报警系统失灵……

    泛黄的报纸配图中，模糊可见惊慌的人群，和一个跪地痛哭的男人背影。陈默用放大镜细看，在人群边缘认出了年轻时的林某和赵振，他们正拽着个穿红裙的小女孩——正是林某家中照片里的那个孩子。

    周小雨。周明远的女儿。

    胶片机的蓝光映在陈默脸上。他翻到1月4日的后续报道：

    《家属质疑电梯维护记录》

    ……女童父亲周某指出，大厦住户曾联名反对更换老式电梯安全系统……

    报道末尾列了部分联名业主名单，陈默用手机拍下——徐曼、赵振、林某、苏雅父母的名字赫然在列。

    4.

    周明远的提示

    602室的古董音乐盒正播放《致爱丽丝》，周明远用绒布擦拭着一座鎏金小座钟。

    听说您女儿三十年前在这栋大厦出事。陈默直接刺入主题。

    音乐盒的旋律突然走调。周明远的手悬在半空，镜片后的眼睛像冻住的湖面。

    电梯事故。老人声音平静得可怕，超载报警器坏了，她被困在轿厢和井道之间……救援队到时，已经……

    陈默注意到他胸口怀表的链子在轻微颤抖。

    您恨那些反对升级电梯的住户吗

    周明远突然笑了。他拉开抽屉取出一本相册，翻到某页——照片里的小女孩正在拧八音盒发条，背景的挂钟显示9:15。

    小雨最喜欢这个音乐盒。他指尖抚过照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