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在镜面上发现了激光干涉条纹，那是时空折叠的证据。只要调整镜面角度，就能看见她所在的平行时空……

    荒诞的理论从老人嘴里说出，却带着惊人的笃定。林小满想起他书架上的《量子力学导论》，书页间夹着大量演算稿，公式里反复出现镜面曲率引力透镜等词汇。

    您是说，这面镜子能让人看见另一个时空的月如她轻声问。

    苏明远突然抓住她的手腕，将钥匙坠子按在镜面上。裂纹竟像活过来般蠕动，在钥匙周围拼出完整的锁孔形状。当钥匙完全嵌入时，镜面突然泛起涟漪，右侧裂纹里浮现出清晰的画面——穿红围巾的女孩站在梧桐树下，雪花落在她发间，手里捧着本《普希金诗选》。

    小满，老人的眼泪滴在她手背上，帮我把怀表放在三点十五分的位置，那时的阳光能穿过两个时空……

    就在这时，玄关传来电子锁开启的声音。苏沉舟冲进客厅，看见镜面上的画面时，脸色瞬间惨白：你居然带他玩这种荒唐的游戏！

    苏先生，这面镜子……

    够了！他抓起桌上的照片摔在地上，十年前他就是对着镜子说看见了我妈，结果拿菜刀砍伤了护工！他扯开老人的衣领，露出锁骨下方狰狞的刀疤，这就是他所谓的‘时空实验’！

    林小满后退半步，后腰抵在圆桌上。指尖触到桌角的积灰时，她忽然想起第一次来这里时，只有圆桌中央被擦得发亮——那是长期摆放怀表的位置。

    所以您把怀表藏起来，用蓝布盖住镜子，让苏教授以为自己疯了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在发抖，其实他从来没忘记过月如，只是您不愿意承认，母亲只是月如的替代品。

    苏沉舟的巴掌落下来时，她偏过头躲过了。老人突然抓起桌上的镇纸，朝镜面砸去。裂纹蛛网般蔓延，镜中女孩的影像碎成无数光斑，其中一块光斑落在苏沉舟胸前的怀表链上——那是块与苏明远破碎怀表同款的老物件。

    你的怀表……林小满惊觉，是月如的那块

    苏沉舟愣住了。怀表从领口滑出，背面刻着与苏明远那块相同的字迹，只是日期变成了1980.12.15。

    第五章

    双生怀表的秘密

    深夜的书房，苏沉舟打开保险柜，取出泛黄的信封。信纸边缘带着焦痕，邮戳日期是1979年1月5日，地址栏写着西北某研究所：

    明远，当你收到这封信时，我已经是个死人了。教授说我的基因适合做时空实验，他们在我体内植入了微型虫洞发生器。如果实验成功，我会在另一个时空活着，但再也无法回到你身边。请替我照顾好我们的孩子，他的生日是12月15日，和你的怀表同一天。别告诉任何人关于镜子的事，他们在监视我们……

    信纸飘落时，露出底下的亲子鉴定报告。2015年3月10日，鉴定结果：苏沉舟与苏明远无血缘关系。

    我母亲临终前说，父亲在我出生前就失踪了。苏沉舟盯着镜中自己破碎的倒影，她带着我嫁给苏明远时，我已经两岁。后来我才知道，她是月如的大学室友，为了保护月如的孩子，才顶替她嫁给了苏明远。

    林小满想起照片里月如的红围巾，突然明白为何苏明远总盯着自己的项链——那钥匙坠子，原本属于月如。

    十年前他发现了真相，拿着怀表去火车站，其实是想把我还给亲生父亲。苏沉舟的声音沙哑，可我母亲已经去世，他又得了阿尔茨海默症，我只能把一切都藏起来……

    晨光爬上镜面时，苏明远不知何时睡着了，手里攥着两半怀表。林小满轻轻掰开他的手指，将怀表拼合，表冠处露出细小的齿轮——原来这是对可以嵌套的双生表，月如的怀表内侧刻着：For

    my

    sunshine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