蛋白含量……

    和阿尔茨海默症患者一样。她接过报告，目光停在认知功能轻度受损的字样上，因为我体内流着月如的血，对吗

    他沉默地点头。窗外的梧桐叶扑在玻璃上，像极了时空裂缝中不断拍打岸边的潮水。

    第八章

    折叠的妊娠纹

    秋分那天，镜中出现了明显的时间坍缩。月如的小腹高高隆起，她扶着后腰在实验室踱步，领口露出的锁骨下方，有片蝴蝶形状的胎记——与林小满右肩的胎记完全重合。

    明远，他们说孩子可能无法存活。月如的声音带着电流杂音，却掩不住颤抖，但我能感觉到他在动，像片想要展开的叶子。

    苏明远隔着镜面伸出手，指尖与月如的指尖在裂纹处相触，激起细小的蓝色火花。林小满看见老人白大褂口袋里露出的抗抑郁药瓶，标签上写着盐酸舍曲林，与她口袋里的药一模一样。

    我们的儿子会叫小满，苏明远的眼泪滴在镜面上，形成短暂的水膜透镜，他会在另一个时空健康长大，会收到一块刻着‘For

    my

    sunshine’的怀表。

    监控屏突然爆发出尖锐的警报。月如扶住桌角，羊水顺着裤腿流淌，她掏出怀表看了眼，表盘指针正指向三点十五分——那个永远阳光充沛的时刻。

    帮我记住……她对着镜面微笑，笑容里带着释然与痛楚，告诉小满，钥匙不是锁孔，是……

    画面突然扭曲成无数碎片。林小满冲进隔间时，苏明远正疯狂敲击镜面，老人后颈的皮肤下，隐约可见某种异物在蠕动，像条试图破茧而出的金属虫。

    他们在取出虫洞发生器！苏沉舟指着光谱图上的异常波动，月如的时空在进行剖腹产，而我们的身体……是她的时空锚点。

    林小满的鼻腔涌出温热的血。她看见自己的倒影在镜面上分裂成两半，左边是二十八岁的护工，右边是三十三岁的孕妇，小腹上爬着淡紫色的妊娠纹。

    第九章

    双时空分娩

    冬至日，两个时空同时进入分娩倒计时。

    林小满躺在实验室的检查床上，超声波显示她子宫里有个透明的囊状结构，里面悬浮着枚怀表大小的晶体。苏沉舟握着她的手，指尖传来他掌心的薄茧——那是替苏明远抄写论文时磨出的痕迹。

    别怕，他声音平稳，眼里却有风暴翻涌，镜像时空的物理规则允许双宿主共存，你和月如不会有事。

    隔间里，苏明远正在接受开颅手术。主刀医生拿着微型镊子，从他大脑海马区夹出片薄如蝉翼的金属片，边缘刻着与镜面相同的莫比乌斯环纹路。

    这是虫洞发生器的碎片，苏沉舟看着病理报告，十年前他砍伤护工，其实是想取出这个。

    镜面上的裂纹突然扩大成漩涡状。月如的时空下起了太阳雨，她躺在手术台上，手里紧攥着《普希金诗选》，书页间夹着林小满奶奶的临终病历——不知何时穿越了时空的隔阂。

    用力！两个时空的医生同时喊道。

    林小满感觉有什么东西从胸腔里被抽离，与此同时，右肩的胎记开始发烫。她听见苏明远在隔间里喊月如，声音里带着二十岁的慌张与六十岁的释然。

    当婴儿的啼哭同时响起时，实验室的所有钟表都指向三点十五分。林小满怀里的婴儿皮肤下泛着淡蓝色荧光，手腕上系着根红绳，绳头挂着枚钥匙形状的胎记。

    镜中的月如举起婴儿，对着镜面露出微笑。两个时空的孩子同时伸手，指尖在裂纹处相触，激起漫天金色的蒲公英，每粒种子都带着记忆的重量。

    第十章

    永恒的三点十五分

    春分时，林小满推着婴儿车站在火车站台。苏明远穿着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