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的是顾淮。我盯着落款处苏父的签名，笔锋转折处洇出暗红——那是稀释过的骨醉。

    手机支架刚摆好，直播间已经涌入十万观众。我旋开口红对着镜头轻笑：试色苏氏药业千金遗物，色号是......膏体抵上唇瓣的刹那，管身梵文突然游动起来，像无数黑虫钻进唇纹。

    死亡芭比粉弹幕突然炸开。我看着实时画面里的自己，原本的樱桃色唇膏正渗出沥青般的黏液，弹幕却集体失明般刷着粉色爱心。

    更诡异的是，所有ID头像都变成了苏妍的自拍。她们顶着同一张脸在尖叫：[涂厚点！把他残留的味道都吸出来！]

    我装作补妆俯身，从胸针里弹出微型采样器刮取膏体。检测结果跳出瞬间，直播间背景突然播放起顾淮昨夜的值班视频——他正把我的血样放进离心机，暗红液体在试管里凝成心形。

    感谢九尾狐新娘送的梦幻城堡。我抹开唇釉对着镜头飞吻，血色唇印黏在屏幕上疯狂增殖。观看量冲破百万时，苏妍的遗照突然在礼物栏闪烁，美瞳下的鲛人泪让我看清：每个唇印都在吸食观众的生命线。

    想要同款厄运口红吗我把口红管举到镜头前，管底激光防伪码正转化成献祭契约书，点击下方......

    话音未落，苏家别墅的定位突然在屏幕炸开。直播间背景自动切换成灵堂监控，水晶棺里的苏妍猛然坐起，她指尖的口红管正在融化，黑色黏液灌进七窍。弹幕突然静止，所有观众头像统一变成血色狐狸。

    快关掉！顾淮踹开解剖室的门，手术刀劈开直播电源线。火花四溅中，我唇上的口红突然长出倒刺，发疯般往喉咙里钻。他咬破手指将血抹进我口腔，腥甜炸开的瞬间，直播间残留的影像里，十万个苏妍正在同步融化。

    警笛声从手机里传来——不是现实，而是苏氏集团官网的直播。记者镜头前，苏父正被押上警车，他挥舞的遗嘱上签满观众ID，每个名字都在渗血。

    顾淮突然把我按在解剖台上，犬齿刺破我下唇：你吞了多少蛊虫无影灯管爆裂的瞬间，我看见他瞳孔里映出的自己——唇角爬满梵文，每个字符都在吸吮他渡过来的血气。

    殡仪馆送来加急件时，我正用酒精棉擦拭唇纹里的蛊卵。拆开冰棺同款包装盒，二十支TF口红排成尸阵，每支管身都刻着不同观众的名字。最底下压着苏妍的尸检报告：口腔内壁提取物与口红成分100%匹配。

    手机突然自动播放苏妍生前最后通话：......等集齐十万痴念，就能复活成真正的九尾新娘......电流杂音里，我听见自己昨天的直播回放正作为背景音。

    解剖室冷柜传来抓挠声，我举着口红缓缓走近。柜门突然弹开，苏妍挂着冰霜的脸贴上来，她漆黑的眼眶里挤出最后半管口红：姐姐，该你接棒了......

    8

    ICU吻戏

    心电监护仪上的狐狸尾巴刺进视网膜时，我终于看清那些缠绕在顾淮身上的透明丝线——每根都连接着护士们的天灵盖。她们在玻璃窗外跳着整齐的祭舞，燕尾帽下渗出蓝绿色荧光黏液。

    静脉注射解毒剂！主任医师的吼声带着重影，我盯着他白大褂下摆的香奈儿logo，突然想起苏妍葬礼上那些融化的口红。手术刀划开顾淮腕动脉的瞬间，血珠溅在呼吸面罩上凝成九尾狐图腾。

    我扯过呼吸机管路含住，金属接头在齿间发出悲鸣。顾淮的睫毛在苍白面容上投下蛛网般的阴影，唇色泛着骨醉特有的青紫。当我的气息通过硅胶管灌入他胸腔时，心电图的狐狸尾巴突然炸开绒毛。

    患者血氧饱和度异常！护士长尖叫着撞开ICU大门，她脖颈处新纹的九尾狐刺青正在渗血。我翻身压住顾淮剧烈震颤的身体，咬破舌尖将血滴进呼吸机湿化罐。